“杜家的免死金牌,你听说过没?”
许如月脊背僵住,她已经猜得到姑母接下来会说什么了。
“本宫要你想办法把这东西弄到手。”皇后的语气不是商量,而是命令,好似只要许如月敢说半个不字,她就能马上弄死她。
许如月轻轻颤着唇,“姑母同意如月嫁入杜家,竟只是为了免死金牌吗?”
皇后勉强扯出几分慈和的笑意,摸摸她的脑袋,“当然了,本宫是觉得杜晓骏敢作敢当,是个男人,你跟了他,或许能比入了楚王府活得自在些。”
“如月多谢姑母。”嘴上说着谢恩的话,心里早已寒凉一片。
这就是她所谓的亲人,一个个为了利益不择手段。
从被救上来到现在,姑母始终没问过她在崖下是怎么活过来的。
或许在姑母看来,她一直跟杜晓骏在一起,而且还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心里替她感到羞耻,所以连问都不屑问。
这桩婚事是她用清白换来的,然而姑母连她最后的利用价值都不肯放过,非要将她榨干才肯罢休。
许如月站起身,踉踉跄跄地回了自己的院子。
不多会儿,红玉从外面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小瓷瓶。
“那是什么?”许如月问。
红玉嗫嚅道:“是杜四少让人送来的膏药,说是能助姑娘脸上的伤早日恢复。”
杜晓骏要不是出自回春堂杜家,红玉定是不屑接这瓶膏药的,丞相府可是皇后娘家,想要多好的膏药没有,杜晓骏不过一介白衣,他拿出来的东西,必定寒酸得很,谁稀罕要。
可偏偏,杜晓骏出自回春堂杜家,那就另当别论了,杜家的医术,连太医院都赶不上,人家拿出来的膏药,想也知道会比丞相府的效果还要好上几倍。
所以红玉接下这瓶膏药,并非看在杜晓骏是许家准姑爷的份上,而是看在回春堂的份上,她想让姑娘早些恢复容貌。
许如月接过小瓷瓶,盯着看了许久,唇角无声地笑开。
那样的笑容,灿烂而明媚,纯澈不掺丝毫假意,就好像看到了含苞的花骨朵徐徐绽放。
红玉跟在许如月身边这么久,还是头一回看到她这么开心,不由得纳闷,嫁不成楚王殿下,反而嫁了个什么都不是的庶民,所有的荣华富贵都打了水漂,姑娘这是在开心些什么?
许如月当然开心。
杜晓骏送给她的膏药,跟皇后姑母让人送来的膏药,或许都是一个效果,但意义不同。
姑母希望她能早日恢复继续帮她做事,但杜晓骏却是真的关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