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晓瑜因为那凝神香的缘故,的确是安睡了一整晚,连梦都没做,第二天是被窗外叽叽喳喳的鸟叫声给吵醒的。
睁开眼见天光大亮,她快速掀开被子下了床穿好衣裳推开门。
见水苏和翠镯两个站在外头,她顿时皱眉,“今天回京,你们怎么都不叫我?”
翠镯解释道:“是四少爷吩咐了别打扰姑娘睡觉的。”
“四哥?”
“是。”
“他人呢?”
“四少爷在外院安排车队。”翠镯说完,又道:“姑娘还没梳洗,让奴婢来吧!”
杜晓瑜“嗯”了一声,没再多说什么,转身走到镜台前坐下。
翠镯按照她平日里的喜好给她梳了头簪上簪花,又选了一套颜色清爽的衣裳给她换上。
来到外间的时候,静娘刚把早饭送过来,杜晓瑜想起昨夜的事,有些埋怨她,把水苏和翠镯都给遣出去,这才道:“我都说了不睡,你怎么能趁我不注意的时候把熏香给换了呢?”
静娘并没有为自己辩解,只说道:“都是奴婢的错,姑娘要打要罚,奴婢都受着。”
杜晓瑜轻哼,“你跟你那主子一个样,都是仗着我舍不得打你们骂你们,所以就可劲儿的欺负我。”
“奴婢万万不敢。”静娘真真哭也不是,笑也不是了,她哪里敢跟王爷相提并论?
杜晓瑜苦闷着脸吃了早饭,出门以后跟丁文章和廉氏道别。
到了大门外,才见已经站了不少乡邻,都是来送她的。
杜晓瑜看着眼前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眼窝一热,“在白头村的这十多年,多亏了大家的帮助我才能走到今天,而今,晓瑜要走了,可是我想带着大家致富的那颗心不会走,以后有想卖地想帮着种药田的,都可以来宅子里找大管家,她会接替我管着这里的一切,工钱方面,自然不会亏待了你们的。”
“小鱼儿,你只管安心回家吧,我们会记得你的。”有几个妇人偷偷抹泪。
“谢谢伯母婶婶。”杜晓瑜朝众人深深鞠了一躬,挥手道:“大家都好好干,我希望在不久的将来,能在京城看到你们。”
说完,提着裙摆上了马车。
乡邻们站在村口,一个个心情沉重地目送着马车消失在土路尽头才各自散去。
杜晓骏来的时候带了车队,回去的时候匀出几辆空车来,刚好能把所有的下人给安置下,这么一来,就没有人步行了,全都坐马车,只不过杜晓瑜和杜晓骏的马车是有顶棚的,下人们坐的是露天的。
杜晓瑜不喜欢聒噪,只让静娘一个人陪着她,连水苏都打发去了翠镯她们的马车上。
启程以后,杜晓瑜才突然反应过来一件事,难怪她昨天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是因为喝醉了,始终没能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