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掌柜笑了笑,没答话。
他之所以会出面,有三个原因。
一来,都说医者仁心,他虽然只是个开药铺的掌柜,医术比不得隔壁的坐诊大夫,不过悬壶济世的那颗心是有的,所以他向来心慈,不会在这种事上赚黑心钱。
二来,他与杜晓瑜相识,打心眼里觉得跟这姑娘有缘,没准儿往后自己还有求到她的地方,所以提前善待她,也是善待他自己。
这第三嘛,酒楼掌柜虽然平时与他称兄道弟,可靠做生意吃饭的,谁没两把刷子,嘴上说着是为他省钱,实际上还不是想赚差价,五十两买来,再翻倍翻倍地卖给他。
如果不曾亲眼见到,那么贺掌柜到时候一定会按照酒楼掌柜开的价买下这只獐子,可是自己既然撞到了,那么他宁愿让那钱给小姑娘赚了,也绝不会让酒楼掌柜有黑自己的机会。
趁着贺掌柜和酒楼掌柜还在商议,贺云峰已经走过去和杜晓瑜搭上话,“杜姑娘,这只獐子是你们自己猎到的吗?”
杜晓瑜点了点头,想着还是不要暴露阿福了,免得惹出不必要的麻烦来,“是丁伯伯今早刚猎来的。”
丁里正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也跟着附和,“对对对,今天一大早我就上山了,碰巧在林子里见到,就给猎来了。”
贺云峰满脸崇敬之色,“那你们可真了不起。”
麝獐稀少,而且难猎,他们竟然能有这么好的运气,只可惜啊,麝獐已经死了,若是还活着,肯定会比现在还值钱。
贺云峰想到杜晓瑜刚才谈及麝獐时的自信从容,便知这姑娘知道的东西远比自己想象得多,“还未请教,姑娘师承何处?”
杜晓瑜笑道:“我就是个山里长大的小女娃而已,哪里来的什么师父,至于上次教公子辨识草药的法子,那都是我经常上山总结出来的经验,要真正比起贺掌柜来,可差得远了。”
丁里正在场,杜晓瑜生怕贺云峰把自己懂医术的事情给暴露了引来怀疑,索性先一步把自己撇清。
贺云峰难以相信地瞪大眼睛,“自己总结的经验?”
“嗯。”
贺云峰震惊过后,崇敬之色更甚了,想着自己有个医术不错的爹竟然还比不得一个小女娃,又觉得羞愧难当,“那想来,姑娘在这方面一定有着很深的见识,改天有机会了,可一定得教教我,你放心,我会再给束脩的。”
杜晓瑜忙道:“我知道的,也就那么多,是公子你抬举我了。”
贺云峰原本想再说点什么,贺掌柜已经走了过来,笑看着杜晓瑜,“杜姑娘,这只麝獐我收了,二百两银子。”
杜晓瑜顿时一呆。
二……二百两!她没听错吧?
丁里正也是吓了一跳,问贺掌柜,“这位老爷,您不是在开玩笑吧?”
贺掌柜捻着胡须道:“我与杜姑娘是熟人,开没开玩笑,你问问她就知道了。”
丁里正只好看向杜晓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