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宗元心中越发惋惜了,随即恨声道:“什么人行事这般毒辣,竟然连商量的余地都不给,直接动手杀人,简直太可恨了!”
杜程松默默叹口气,看秦宗元这反应,要么,大侄子的死他真的毫不知情,要么,就是装出来的。
不过,以杜程松早几年对秦宗元的了解来看,第一种可能性要大一些,只是大爷认定了杜晓骥的死与恩国公府有关,他总不能跑回去告诉大爷,恩国公压根不知道这件事吧?
一来,这么做是直接戳中了大爷的伤疤,到时候又得把这笔陈年老账翻出来。
杜晓骥是长房唯一的嫡子,他的死给大爷带来的打击不言而喻,再翻一次账,大爷指定承受不住这丧子之痛。
二来,大侄子的真正死因到底和恩国公府有没有关系还不能确定,现在就说秦宗元完全不知情,尚且为时过早,还是先等等再说。
见杜程松沉默,秦宗元道:“杜老弟,我手下有几个信得过的人,你要是有用得着的地方,只管知会一声,我尽量安排人帮你。”
杜程松摆手,“这案子都过了两年了,就算当时真留下了什么证据,这会儿怕也找不到了,还是不劳烦国公爷了,免得兴师动众的把事情传扬出去不好。”
秦宗元喟叹,“说来惭愧,我还自诩与杜老弟兄弟一场,竟然连贵府大少爷被人杀害都不知道。”
“不怪你。”杜程松客套地说道:“原本也是我们杜家封锁了消息。”
说到这里,杜程松又想到了什么,突然看向秦宗元,“说起来,国公爷似乎也对外隐瞒了小公子失踪的消息吧?”
秦宗元颔首,“是,这两年来我一直让府上的人谨言慎行,一来是想引蛇出洞,二来,实在不想国公府因为枫眠的失踪而遭到多方觊觎。杜老弟知道的,朝中那几位皇子明里暗里各自斗法,都在想着拉拢势力,若是让他们晓得我唯一的儿子不见了,那几位肯定坐不住,要么给我塞个继子,要么给我塞美人,总而言之,消息一旦走漏,我这国公府是别想安宁了。”
话到这里,秦宗元顿了顿,“说起来,我倒是挺羡慕杜老弟,来去自如,自由自在不受束缚,越到我这个年纪就越向往你们那样的安生日子,一把老骨头喽,经不起那几位年轻皇子的折腾。”
杜程松勉强笑笑,“我小闺女跟我说过一句话,每个阶层的人有每个阶层的活法,国公身负勋爵,自然少不了被夺嫡的各位皇子拉拢利用,端看你怎么选择站队了,而我们杜家,未必就有国公说的那么逍遥自在,要知道,觊觎免死金牌的也大有人在呢!”
恩国公闻言,脸色微变,快速地看了一眼四周,见没人经过才压低声音问:“怎么,有人打你们家的主意了?”
问到这里,秦宗元忽然又觉得不对,“杜老弟刚刚说,你小闺女?她不是已经……”
杜程松目前还不想暴露杜晓瑜的身份,改口道:“许是国公听错了,我那小闺女失踪十多年,还没找到呢!”
秦宗元激动的心顿时平复下来,继续之前的话题,“那你刚才说觊觎你们家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