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脑袋轻轻靠在板壁上,睡了过去。
傅凉枭数次想将她抱到怀里来,可是一想到眼下是在京城,比不得乡下,索性收回了手,心中默默叹气。
到达杜家的时候,杜晓瑜睡得正香,外面传来丫鬟的声音,“杜姑娘,咱们到了。”
马车内没反应,丫鬟又试探着轻唤了一次。
那边杜程松已经下了马车,见到这边半晌没动静,眼眸顿时一缩,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三两步朝着这边的马车走来,二话不说掀开车窗帘子,当看到杜晓瑜在马车里睡得正香,而傅凉枭坐在一旁不忍心打扰她的模样,心中的担忧才慢慢退了下去,同时又有些为难。
这一路舟车劳顿,别说体娇柔弱的闺女了,就连他这把老骨头都吃不消,他也想让闺女好好睡上一觉,可眼下是在马车里,总不能真让她这么睡着吧?先不说什么规矩不规矩的,就单单说这时节的天气,北地还处于春寒,哪怕晌午有些太阳,风中也是带着凉意的,身上要是不盖点毯子就这么睡,容易着凉。
再说了,马车里比不得舒适的床榻,哪里能睡得安稳。
想了又想,杜程松还是决定开口。
“杜姑娘,咱们该下车了。”
如此喊了几次,杜晓瑜才慢慢转醒,悠悠地睁开眼睛,当看到窗口站着的杜程松,她险些吓了一跳,随后反应过来什么,这才看向一旁的傅凉枭。
傅凉枭对她点点头,示意到杜家了。
杜晓瑜想着自己竟然睡得这么沉,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脸红了红,看向窗外的杜程松,“抱歉,我第一次来京城,有些水土不服,刚上马车的时候十分不舒服,我怕坚持不到杜家,索性睡了一觉,没成想竟然睡过头了。”
看着她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认错的羞窘模样,杜程松眼底的柔意和心疼越发明显了,乐呵呵地笑道:“杜姑娘哪里的话,本来就是我请你来的京城,姑娘既然水土不服,我当然也有责任,这样吧,你下车来,等进了府,我亲自给你看看,然后让人给你煎一些药喝下去,保准过了今晚就没事了。”
“多谢三爷。”杜晓瑜一边说,一边站起身弯腰去挑帘。
早有丫鬟把小凳子放在马车旁侧。
等杜晓瑜出来,还细心地搀扶着她走下来。
杜晓瑜微愣,在家的时候她很多时候会不带下人自己赶着牛车马车去镇上和县城里,回来的时候也是直接下车就行了,这么被人仔细而小心的伺候着,这还是头一回,让她有一种处处受人尊敬被人捧上天的感觉。
她一下马车,杜程松就给随行的一个丫鬟递了眼色,那丫鬟很快进了大门,飞奔着朝老太太的院子跑去。
知道老三今天带着她那失踪了十多年的宝贝孙女回来,杜老太太早就让人梳洗穿戴整齐在屋里坐着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