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晓瑜不明白为什么又扯到了自己头上,勉强笑了笑,说:“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杜程松抿唇道:“我只是做个假设。”
杜晓瑜恍惚道:“假设真有那么一天,我……我也不知道。”
杜程松心下紧了紧,“这么说,杜姑娘是在怪罪你的亲生爹娘没有及时找到你吗?”
“谈不上怪罪。”杜晓瑜摇摇头,“我只是在想,这十多年我一个人都熬过来了,以后的日子一个人也是能过下去的,至于亲生爹娘,我跟他们分开了这么久,除了那层撇不去的骨血,其他的感情早就淡薄如水了,我就算回去了,大概也是没办法跟他们真正融为一家人的,那样的相处太尴尬了,还不如不回去。”
杜程松的心窝子好像被针扎了似的,疼得他嘴角抽搐了两下,“所以,哪怕姑娘的亲生爹娘找来,你也是不会跟他们回去的,对吧?”
杜晓瑜抿嘴轻笑,“还是那句话,我不知道。”
“姑娘,喝杯蜂蜜水吧!”
这时,静娘端着茶盘走进来,恭敬地递了一杯参茶给杜程松,给傅凉枭的也是参茶,给杜晓瑜的则是蜂蜜水。
杜晓瑜接过蜂蜜水喝了一口,想起白天杜三爷说的话,忽然看向傅凉枭,说道:“阿福哥哥,三爷之前跟我说,等咱们早春的药材都处理好了,就带我去京城玩几天,你想不想去?”
傅凉枭深深看了杜程松一眼,不用想,他这老岳父大概是等不及跟闺女相认,想先带回去给老太太老太爷他们过过目了,只不过有了刚才这番交谈,杜程松知道了女儿并不太乐意跟亲生爹娘相认,不知道他此时作何感想。
杜程松的确是被杜晓瑜那番话给扎到了心,他原本想着只要多跟闺女相处,等彼此熟悉了以后再把一切坦白,然后就能名正言顺地将她带回京城,可是她话里话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她跟亲生爹娘之间除了血缘关系之外,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亲情,没有亲生爹娘,她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
堂屋里一时陷入了寂静。
杜晓瑜还在等着傅凉枭回话,见他没反应,又催促道:“阿福哥哥,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
傅凉枭回过神来,想了一下才表示:你去我就去,你不去我也不去。
“我当然要去啦!”杜晓瑜脸上浮现一抹憧憬的笑意,“我要去见团子和二哥,回家这么久,那小家伙怕是被养得白白胖胖的了,还有二哥,去了国子监这么长时间只来过两封信,而且信上一点都没提到他在国子监过得怎么样,我有些担心。”
杜程松道:“这个姑娘大可不必担心,你那位二哥他很好。”
杜晓瑜双眼微亮,“三爷去看过我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