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嬷嬷亲自去煎药喂杜晓瑜服下,一整天,杜晓瑜都是躺在床上渡过的,中途丁里正两口子好像进来探望过她,杜晓瑜还是睁不开眼,只是隐约听到了说话声,但过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继续昏睡。
白天是林嬷嬷几人负责看守在杜晓瑜床榻前,晚间守夜就得静娘亲自来,因为杜晓瑜已经挑明了不喜欢杜家下人大晚上的在她房间里。
林嬷嬷几人也是无奈,只能把守夜的任务交给静娘。
等其他房间的主子下人都歇了,傅凉枭才像昨夜一样来到杜晓瑜房里。
静娘心下一紧,提醒道:“昨儿个夜里是姑娘不安生,奴婢不得已才会对王爷夜宿姑娘房间的事睁只眼闭只眼,但姑娘今日已经有了好转,还请王爷克制一下。”
傅凉枭淡淡瞥她一眼,没说话,径直走到里间,在床榻前坐下。
杜晓瑜睡得十分不踏实,因为鼻塞的缘故,呼吸声很重。
傅凉枭伸手理了理她的头发,眼神中除了痴迷,还有几分懊恼。
之前静娘说筱筱是因为被他过分阴毒的手段吓到了才会病倒,当时他没反应,可过后却觉得如鲠在喉。
这件事膈应了他一整天。
前世因为遇到她是在登基以后,每天除了处理政务就是陪她,没有那么多的糟心事,所以他的手段没在她跟前暴露多少。
这一世,尽管他一再地提醒自己不要轻易暴露了本性,要懂得克制,要学会收敛,可还是在听到她被人欺负的时候忍不住想动手。
但他没想到,自己算计了那些人,结果连她也给赔进去了,病得这样重,一时半会儿是好不起来的。
见她受苦,他也不好受。
傅凉枭凝视着因为高热而睡不安生的杜晓瑜,眉心紧紧皱了起来。
杜晓瑜似有所感,慢悠悠地睁开了眼睛,迷迷糊糊中见到傅凉枭坐在床榻前,还以为仍旧身在梦中,口中微弱地喊了一声,“阿福哥哥。”
杜晓瑜浑身酸疼,想起来坐坐。
傅凉枭忙扶着她起来,又往她后背垫了个靠枕。
“你终于肯来看我了。”杜晓瑜说着,眼睛就湿润了。
傅凉枭有些不知所措,不能开口安慰,只能用手指替她抹去眼泪。
杜晓瑜喉咙烧干了,嘶哑得厉害,哽咽了半天才说道:“我昨天去镇上,所有人都告诉我,薛家兄妹死了,贺云坤被人弄成了残废。”
她越说越害怕,眼泪不停地滚下来,“我不知道是谁出手这么狠,我真的恨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