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是小雨的天气,而北方一连几日的大太阳,薛礼出发时天刚刚亮,日还未出,故而还不热。
大热天的薛礼穿得有些多了,已经满身的汗水了,可是他不能脱下那衣服,也不敢脱,他担负薛家的兴衰,他是薛礼公子,薛家直系的独子,所以他所做所说都要有所思方能说,方能做,所以这些年,他仁厚孝道,狭义,皆居男子豪迈风格。
他习武,他读文,样样不落男子,尤其是武艺方面,百步穿杨。又干农活,皮肤晒的黝黑,任谁一瞧都像是个粗壮的汉子。
他一直战战兢兢的生活着,怕别人拆穿他的身份,怕母亲生气,责罚,就连嫁娶,都不是他能决定的,好在他有婚约,好在她肯嫁给他,好在她是他喜欢的人,更好的是她不在乎自己,这是他不幸中的大幸,即使不为了家族,那么为了她,他定要为她只手撑起这片天。
路上会遇到一个不大的寺庙,庙虽小却五脏俱全,所以香火十分旺盛,贵人家的太太会来祈求自己的儿子得中,薛礼却笑这些人,求佛有何用,求头上那长生天又有何用,你求它,它便会应你么总之薛礼不信。
时间不紧不慢刚刚好时间,府官认得他,降州谁不认识他?正因为都认识,正因为他是降州薛氏独苗,所以他才害怕。
府官朝他笑了笑,薛礼回应。
去应考的人还真不少,那些个不愿意去学馆苦学的贵家子弟,都偷闲来考乡试,因为有鬼,所以无惧,他们不学,或者是不学精,但志在必得,因为有钱,有权。
“当家的,你当真不管了?”柳母劝着柳昭,但柳昭怒气未消。
“我看着他就来气,让他长长见识,让他知道知道,什么才是天。”柳昭怒说着,喝了一口闷茶。
“错过了这次便错过了科举,下次便要再过四年,这四年…”
柳昭暗叹了口气:“他若没中便将环儿接回来。”
柳母有些失神
“环儿,会回来么?”柳环得性子两个人最清楚不过,她那个固执的女子,还有那分厉害,性子刚烈,他们并非不知道。
“我未曾想到那薛礼是个顽固不化之人,早知如此说什么也不会将环儿嫁给她。”
“嫁,是环儿自己的意思,咱们又能怎么办?”
“就是那丫头要嫁,我也是不会应允的!”
二老当这个小女儿是心头肉,她的待遇比她那两个哥哥好太多,她也比她那两个兄长聪明太多,太多。性子烈倒也仁爱,若她是男儿,那么这河东柳氏继承人非她莫属罢,可惜生来是个女儿身,生来便注定要嫁人离家,纵使二老想留也是不能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