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天一亮,她再不愿再排斥还是得去。
侍候好她的小主子盥洗用完膳,自己龟速地吃了几口杂粮粥,便被周启森给叫走。
周启森是左王府的小总管,王妃身旁林嬷嬷的独子,林嬷嬷是王妃身旁的陪嫁ㄚ鬟,後来被王妃做主许给了现在任总管一职的周森。
一家和和睦睦,妻贤子孝,在她眼中是标准的模范家庭。
上一世的自己本想拥有个这样的家庭,但前世的经历让她早绝了这样的念头,毕竟她不配。
「宴若,怎麽了?看你一路的魂不守舍?有把我刚刚的话听进去吗?」周启森转头问着。
「抱歉!我看景看傻了,没听明白。」她随口搪塞句。
周启森闻言也不生气,反而敦厚稳重的脸上扬起抹体谅的笑,「你也难怪会看傻了,青砚轩是王府里仅次於主厅最为气派的地方,这里的一景一物皆是世子出生时,请名匠打造的,自然是不同凡响。」
听着周启森的说明,她慢慢收回飞离的心神,快速扫视着眼前的景致。
果然与众不同,或许是因为这院落是男子居住,景致以山石飞瀑为主,不似宁欣轩那般,山石不过是寥寥的摆设,花草才是主要的。
这里壮阔带着雄伟的气势,看得出来王爷对於左砚衡满满的期许,但山石过多的运用,却无意间带出了冰冷的孤寂,或许是这样的景致潜移默化了左砚衡的性子,导致他冰冷高傲,无法轻易接近。
她还是喜爱宁欣轩多些,宁静淡雅,带着暖暖的馨香。
周启森也不催她,让她静静欣赏了会儿,等她餍足後才继续带路。
他带着她绕过蜿蜒如同迷宫的假山林,这座假山林,比连接两院间那座假山林更大更广,她好几度都差点跟丢了周启森,因为他一拐个弯,若她稍有失神便会跟丢。
若不是这条路是连接左砚衡的藏书室的捷径,周启森也不会带她走吧!
毕竟路不平,又时宽时窄的,她的手被两旁的岩壁割伤不少,让周启森看得有些愧疚。
「等等我跟世子要点金创药给你擦,免得留疤了。」
放开压在手背上伤口的帕子,见血稍凝,她摇摇头,「血已凝结,我们走吧!别耽误了正事。」
周启森犹豫地看了眼段宴若还微渗着血的手,本要再开口,却被她表示无碍的笑给止住了言,继续带她往位於青砚轩最隐密的角落而去。
但心里却暗暗记下,回程时带她走大路回去,虽远些,但至少不会让她再受伤。
一到左砚衡的藏书室前,她忍不住的四处张望,就为了寻找那抹精瘦修长的身影。
门前除了两名王爷分派来监视左砚衡的随侍外,书室的主人并不在。
他的不在,让她心头一阵轻,却同时泛起一抹淡淡的失落。
右手紧压了下,刚受伤的左手伤口,让疼痛将自己不该有的思绪驱离。
「怎麽了?是不是手很痛?要不你先回去休息,这里交给我处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