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三十)。
和女人打交道多了,男人找借口撒谎的本领就会不自觉地直线上升。赵涛扶
住墙,带着有点寂寞的表情说:「我……同屋的男生宁愿去别的房间跟人挤,我
一个人待着很无聊。我想上楼找你和于老师说说话,可出了电梯考虑了一下,觉
得这么晚了不好,就准备回去。结果……没想到你竟然出来了。是和我心有灵犀
吗?」。
孟晓涵明显并没相信他,皱着眉问:「为什么不提前发条短信?」。
「我在下面无聊晃荡了一圈,上来的时候兴之所至才换到五楼下的啊。谁知
道你们睡了没,哪敢发短信。」赵涛面不改色地说,「你呢?这么晚了穿戴这么
整齐,出门有事?」。
孟晓涵半信半疑地看着他,叹了口气,重新摁下按钮等待错过的电梯回来,
「于老师好像……被这里的人灌酒了,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人欺负,回屋之后
就说头晕,澡也不洗衣服都没换就上了床,我听她好像隐隐约约蒙着被子在哭。
我问她是不是难受得厉害,她说是,我就想下去给她买点醒酒的东西,看看
能不能让她舒服点」。
「在哭?」赵涛皱了皱眉,小声咕哝了一句。
「嗯,」孟晓涵盯着他的表情,缓缓说道,「哭得不厉害,但也不停,到我
出来还蒙着被子,也不让我看,我问就只说自己不舒服。从她回来到我出门,这
八分钟就没停。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是身上难受得厉害,还是……心里难受得
厉害」。
废话,当然是心里难受得厉害,三十多岁有家有小的女人,喝了点酒一不留
神被暗恋的学生kāi_bāo了菊花,进屋的时候pì_yǎn里还剩着jīng_yè没流光呢,高潮完了
人清醒了准是想起家里没卵用的老公了,心里愧疚呗。
但这话当然不能告诉孟晓涵,赵涛微微一笑,说:「这下面可不安生,我陪
你去买吧,买好送你上来我才安心」。
孟晓涵的神情看起来有些复杂,她犹豫了一下,看了看打开的电梯,先跟他
一起走了进去,接着才说:「我……觉得对我来说你更危险」。
赵涛指了指自己脸上的伤,没好气地说:「我舍得打你吗?我舍得把你拖进
小巷子揍一顿然后扒掉裤子qiáng_jiān吗?这地方对面就是mài_bī一条街,一溜发廊就找
不出个会剪头的,你一个漂亮女生这个点自己去外面晃荡,我好心陪你,你还觉
得我危险?那你自己去吧,回头出了事,倒是能保研省得你自己考了」。
「赵涛,你……你能不能不要说话这么粗俗?」孟晓涵胀红了脸,「你以前
明明……明明不是这样的」。
「这不较粗俗,叫直白。」赵涛哼了一声,「着急时候谁他妈还管文雅不文
雅。我就不信你爸气急了教训你打屁股的时候还能念叨四书五经乐府诗歌」。
「我爸才不会打我屁股!」孟晓涵也有点生气的样子,「你也不是我爸,我
爸才没你这么……这么不要脸」。
赵涛撇了撇嘴,不再多说,出了电梯后,直接坐到了一楼大堂沙发上,对着
门口做了个请的手势。
孟晓涵赌气一样迈步走了过去,看来这种象牙塔里关久了的脑袋里就是对危
险没个明确的概念。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
都他妈学狗肚子里去了。
赵涛抱着手肘,盘算着隔多远悄悄跟住她。再怎么说,这也是他锁了的女人,
而且曾经真真切切地喜欢过,说什么也不能让这边的地痞流氓占了大便宜走。
孟晓涵气冲冲扶住了门把,结果却站在了那儿,瞪着眼睛看向对面,从左看
到右,从右看到左。
不用走过去,赵涛都知道她看见了什么。
波浪卷黑丝袜高开叉,天寒地冻依然恨不得露出胯,冷飕飕色迷迷笑嘻嘻,
嘴里哈着白气依然来吃鸡,这两种人构成的小型经济圈附近,怎么可能少得了满
眼凶光四处游走晃荡的小混混,那大羽绒服俩口袋都鼓鼓囊囊,指不定就能从里
面掏出个什么来。
孟晓涵犹豫了一下,折返回来走到前台,问了服务员几句什么。
服务员微笑着指向门口,说了一串,应该是在给她指路。
可她就是不敢出去才回来问的,这下没了招,扭头看了看赵涛这边,磨磨蹭
蹭走了过来,小声说:「对不起,还是……请你跟我一起去一趟吧」。
「于老师就是喝醉了身上不舒服,不行你买点饮料给她喝也一样。非要跑出
去干什么?」赵涛站起来,看着她问。
「她哭得太难受了,我……听得心疼。」孟晓涵抿了抿嘴,「我知道药房有
种什么根解酒丸挺管用,我叔叔老喝醉,婶婶家里就一直备着。出门左拐走到路
口就有药店,我……自己不敢去」。
「看来还不傻。」赵涛笑了笑,「走吧」。
这地方灯红酒绿,又在小县城里,要说危险的确是比他们平常待的地方危险,
但这么短的距离真出什么事,赵涛也是不信的。
亮堂堂的街,只要他俩不惹事,孟晓涵的姿色可还不至于到了让人不在对面
花钱打炮宁愿犯法qiáng_jiān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