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木参天,云雾蒸腾,清风和畅。原本清幽古雅的茂林深处传来的厮杀声却破坏了这静谧的风景。
“你们是什么人?”一道醇厚的男声质问道。
却原来竟是四个黑衣蒙面人围攻两个男子。其中一位长方脸蛋,剑眉薄唇,面容虽普通,但眉宇之间却尽显潇洒爽朗之气。另一位身量略小,约十三四岁的少年,模样竟比一般女子更显致漂亮。此时也手执长剑对抗黑衣人,只是招式之间不甚灵活自如,总是需要另一人回护。
这偷袭的四人武功并不如何高明,却胜在人多,兼之这两人中那少年的拖累,渐渐地两人应付的愈加吃力。那偷袭的黑衣人显然知道抓人弱点,手中长剑尽数全往那少年身上招呼而去,一时之间,年长男子身上的伤口愈发多了起来,四肢腰间全是鲜血。
“大师兄,你别管我了,”少年哽咽道,“你先逃吧!都怪我,是我拖累了大师兄。”
另一人一个回身格住斜刺而来的利剑,“林师弟,莫要多说,咱们师兄弟必是要共同进退的。”
“大师兄……”
“小心!”那大师兄旋身躲过一记杀招,伸手抓住那少年的手臂往自己身前一带,右手抬起想要挡住刺来的剑,却扯痛了肩膀上的伤口,一时气力不济,剑已在手臂上又添一道伤口,险些让他吃痛握不住手中的剑。
少年心中此刻又急又痛,又惊又怕,脸色苍白的被大师兄护在身后,眼里看着大师兄身上越来越多的伤口,不觉心中酸涩,竟是忍不住哭出来。
“林师弟别怕,今日大师兄拼死也定要护你周全。以后每年今日别忘了带两坛好酒来看师兄,哈哈哈哈!”那身穿灰色布衫的大师兄言笑之间说起自己的生死,面色竟是一派毫无顾忌,让人禁不住赞一声豁达气概。
“大师兄……呜呜……”那林师弟看着眼前全心护着自己的人,心中一时痛苦中竟夹杂着一丝甜蜜满足,他只觉得自从爹爹妈妈去世之后,再也没有人对自己这样好啦,今日大师兄如此对他,他……他就是和大师兄一起死在这里也是甘愿的。
“令狐冲,留下林平之,今日就放你一条生路。”黑衣人中有人出声,口音有些怪异生涩之感。
“呵!既然各位知道我令狐冲的名号,就应该知道得罪华山派的下场。今日除非我令狐冲死在各位手下,否则你们别想从我手中带走林师弟。”令狐冲将林平之护在自己身后与一颗参天古木之间,警惕的看着包围在身前的四人。
那四人互看一眼,眼中厉色一闪,齐齐执剑攻来,招式之间全是杀招,俨然已存了杀人灭口之势。令狐冲本就是强弩之末,此刻以一敌四,更是艰难万分。
伸手又挡住横挥而至的剑尖,身前另外三剑已分三路直刺而来,一指咽喉,一指前心,一指腿部,令狐冲气力不支,已无力躲过这扑面而来的剑势。眼睁睁看着攻来的这三剑,心中只叹难道自己今日就要丧命于此。
就在此时异变突起,空气中簌簌几声响,黑衣人只觉手中一沉,随即一股大力由剑身传至手臂延伸至口,四人俱是被震飞在地,手中长剑脱手,齐齐吐了口鲜血。令狐冲原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却在最后关头只感觉眼前一花,身子凌空而起,睁眼细看,竟是被人提在空中。心中还来不及惊讶,就觉身子一沉已被放在地上。
令狐冲打斗了大半个时辰,气力不济,再加上身上伤口众多,虽不致命,却也是失血过多。此刻被人一提一放,心神一松终是浑身瘫软无力摔倒在地。
那黑衣蒙面的四人眼看就要成功之际被人如此重伤,心中俱是又惊又怒,抬头看去就要质问,口中之言尚未发出,却是被吓的魂飞魄散,惊惧的无法出声。
只见离四人十丈远处两匹骏马,一白衣人坐在马上,手执玉箫,面色冷淡的望向此处。
“你……你……”一人心中恐慌不已语不成句。
“滚!”萧遥平淡的吐出一字便不再管他们,低头往地上之人看去。
那四人心中俱是一轻,只觉命已保,哪还敢再打令狐冲两人的主意,强撑着爬起身来几个纵起就已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