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司徒举了一个简单例子。对于一般的罪犯来说,什么才是完全脱罪?没有作案时间、有不可推翻的不在场证明;高智商罪犯呢?即便你掌握了他的作案手法、作案时间、却没有任何证据。他会笑着看你忙前忙后,累得像一条死狗,到了最后不得不承认,你没有证据将他绳之以法。但是有一点,不论普通罪犯还是高智商罪犯,他们都有个共通点。
“目的x_i,ng。调查案件的过程就像是一座擂台,我们跟对手拼尽全力博弈。每一拳的目的都是为了打到对方。但有的时候,这种博弈关系也会发生奇妙的变化,这种时候,双方的关系更像是一对相互追逐的恋人。我们想要不断的了解对方,揣摩对方,从对方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中获取有利于自己的信息,并有效的利用这个讯息。”
方惠案本身就是一次对警方的挑衅,足够张狂、足够恶意。林岳山不是自作聪明的人,他是一个地地道道高智商的罪犯。那么,这种人会重复一个意义吗?司徒觉得不会,那样就降低了方惠案的格调。
司徒说的分析并不涉及案件线索,基本跟罪犯的行为心理有关系。但,不得不承认,在这间屋子里的人都被他说服了。林遥是最了解司徒的人,也是特案组最锋利的一把利刃。司徒的话音刚落,不待田野继续发问,他便说:“这个盒子的意义不是挑衅,我想,他是在转移我们的视线。”
司徒打了个响指,“没错。我们可以来分析一下。我们其中最薄弱的一环受到威胁,我们会担心,会忌讳,会分出一部分力量保护我们的人。这不是一个小事,而是一个大工程。大家都有亲属,爹娘妻儿,情人恋人,想要让他们得到保护,我们就需要一个系统的周密的安排部署,不仅耗时还很耗力。如果要执行保护计划,可就不只是嫂子了。田野、胡苗、他们俩是独生子女,父母住在外地;永斌刚结婚,妻子一个人也住在外地;谭宁的母亲虽然跟他哥哥嫂子住在一起,算是安全,但他还有个四岁的侄子。如果要拟定保护计划,这些人都在范围之内。”
这样一来,本就一个萝卜一个坑的特案组必须要分出几个人去策划保护方案。
林遥试问:“组长,如果咱们启动保护计划。你会安排谁负责这事?”
葛东明想了想,说:“谭子和小唐。”
不知怎的,办公室里忽然没人言语了。大家都沉默着,大约过了两三分钟,司徒拿出电话联系了叶慈。
叶慈还在朋友家帮忙,接到司徒的电话也不觉得意外。司徒问他究竟是什么事,叶慈才说:“还债。”
“人情债?”
“嗯。”
若是换了其他时候,司徒不会打破砂锅问到底,这次,他较真儿了,“说说吧,怎么回事。”
这些都是叶慈还在道上混的时候欠下的人情债。不是有那么一句话么“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别管你饕餮再怎么牛逼,还是需要朋友帮助的。即便他不情愿。
对方跟叶慈的交情不错,而且也不是让他白做工。正儿八经的委托,合约、委托费一应俱全。人家要的结果很简单。饕餮,你得查清楚我侄女为什么自杀,如果是因为某人,你把这个人交给我,我是杀是剐都跟你没关系了。
“自杀案?”司徒狐疑地问。
“嗯。我朋友的侄女。自杀前没有任何征兆,我朋友认为她不可能自杀。所以找我查查。”
“你在哪?”
“我在h市。”
h市不就是方惠父亲所在的城市!司徒多了心眼儿,“是最近的事吗?”
“不是。那个女孩自杀是在两个月前。”
c,ao,要不要这么巧合?
一时半会也理不清是怎么回事,司徒没有再问叶慈任何问题,说了句再联络便挂了电话。
问题并没有被解决,疑团还是疑团。可不管对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他们必须保证家人的安全。葛东明联系了唐警监,老爷子听过情况后拍着桌子大骂了一通,最后让他们家老二出了些人,保护特案组的家人。唐二哥接到命令后直奔特案组,b,敢对他弟弟动手吗?老子拆了那帮孙子!
处理好了后院的事,司徒等人才返回林遥的办公室。这会儿,祝敏能说的情况已经都说了,谭宁正在请她描述那个男人的声音。
祝敏无奈地摇摇头,“我形容不出来。很普通的声音,听上去四五十岁了,嗯……口气很硬,当时他说是警察,我一点没有怀疑。”
看来,这就这样了。问的再多,祝敏也不知道。林遥的意思是,想去祝敏那位朋友的公司走一趟,把方惠那个半成品拿回来。这事,葛东明让谭宁去了,随后,把主要人员都叫回来,在林遥的办公室里开会。
目前为止,已经确定的是:案发现场内、委托公司都没有那份设计图的成品。而根据死者的工作日志以及电脑里的记录来看,酒店大厅设计图的确是完成了。那么,成品呢?为什么方惠快递到公司的是半成品?
随后,葛东明又提出两点疑问。一,凶手为什么要返回案发现场;二,带有计时器的素描到底是什么目的。这两点,没有人能说个明白,即便是司徒,也只有沉默的份儿。
林遥也曾想过,林岳山的目的或许就是在循着卫君的轨迹,一点一点让特案组的人分崩离析。但,当时他们跟卫君过招,卫君并没有威胁过他们的家人。唯一的一次,就是许慎,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