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的幻世大陆有着一种氤氲的美,恍若梦境。南王府后院之中,薄雾弥漫,清晨的风拂过湖面,引起粼粼波纹,从岸边一直延伸至湖中央的篷岛瑶台。白玉的石阶,掩映素朴的构造,既不失庄重,亦蕴藏温暖。湖边有几只天鹅的雕像,洁白优雅,细长的脚或单立、或行走、或划水,姿态优雅,恍若仙境。天边的云霞亮了起来,一缕阳光洒向大陆,湖面的波纹立即披上了金灿灿的外衣,似鱼鳞,层层叠叠!
王府的丫鬟小厮们开始忙碌了起来,悉悉索索的。今天是欢耘节,欢耘节是幻世大陆上每年一度的大节,在这天里,人们会庆祝自己幸福的生活,纪念福泽后代的祖先,祈祷后代的健康安良。欢耘节也是家人欢聚的节日,无论你有多忙,都可以抛开身边的事物,与家人一起开开心心地过节。在王府之中,也就只有这一天,王爷、王妃们还有小姐才会聚在一起。
南王肃战即位以来,南王府的欢耘节就是千篇一律,从未改变过。丫鬟小厮们会从一大早开始忙碌,准备着节日特定的食物,南王会在早上同王妃们以及女儿一起用餐,中午则要宴请手下大将并打赏三军,晚上就带着内眷和将士们欣赏歌舞表演。其实不仅南王府,其他三块大陆,以及皇室都经历着相同步骤,就像现世中的春节一般。
众人都已开始纷忙的工作,可是篷岛瑶台中的一间下房内,袅袅轻烟飘逸,一丝淡雅的檀香扩散在房间里,房间原本十分雅致,一看便是女子的闺房。但是在见到地上躺着的那个人时,一切的美感顿时消失地无影无踪。
只见慕儿大字横在地上,正呼呼大睡着,被子和枕头也在地上凌乱地摆着,一片狼藉。房外有人在敲着门,还不停轻轻地叫着:“慕儿姑娘,慕儿姑娘!”
慕儿恍惚中听见声音,并不以为意,嘟囔一声,翻个身继续酣睡。门外那个丫头见没有应答,正准备进屋看看,恰在这时,一个中年女人走了过来,中年女人名为惠允,主管王府内的丫头们,大家都称之为惠姨,惠允与哑叔不同,她主张严厉,平日不苟言笑,所有的丫鬟对她都甚是敬畏。丫头见惠允过来,急忙行了一礼。
“欧阳慕儿还没起床吗?”惠允一脸严肃地问道。
“还没呢!”
惠允眼皮抖了抖,心生一计,语气平淡地吩咐道:“你去把铜锣取来!”
丫头有些错愕,随即明白了惠允的意思,忙将铜锣取了来。由于慕儿是绛嫣钦点的贴身丫环,所以她拥有一间独立的下房,待遇可与惠允相比了。
惠允拿过铜锣,推门进入了,慕儿丝毫没有察觉,还沉浸在她的睡梦中。惠允见到狼藉的屋子,心里有一股莫名的怒火升腾,脚下故意制造出声响,可惜慕儿并无半点察觉。惠允在看到躺在地上大睡、全然不觉的慕儿后,怒火更甚,举起铜锣,将一腔怒气,全部集中在了一击之上。“铛”地一声,尖锐刺耳。
“啊——”铜锣的声音刚过,紧接着便是一声尖叫,比铜锣声音更加震耳欲聋。只见慕儿径直地坐了起来,手捂耳朵,正扯着喉咙尖叫。这下该惠允和那个小丫头受罪了,两人也是下意识地捂住耳朵,丝毫不想让这样的鬼叫钻进自己的耳膜。
好一会儿,慕儿才睁开紧闭的双目,揉了揉耳朵,想要确定自己是否聋了。
“你总算是醒了!”这是牙缝里挤出的声音。
慕儿在听到这句话时,满脸欣喜,她在庆幸自己的耳朵还好。可是当她将目光投向发声源的时候,整个人又愣住了。只见惠允和一个小丫头正怒目盯着自己,浑身一个哆嗦,连忙起身行了一礼。慕儿昨天就见过惠允,王府每一个新进的丫鬟都要接受惠允的训练,慕儿也不列外。听其她丫鬟说,惠允是出了名严厉,对待不懂礼数的丫头更是严苛,稍微犯点小错都会遭受重罚,慕儿对自己的渺渺前途,不甚痛惜。
“睡得跟个死人似地,还以为醒不来了呢!快点准备准备,小姐马上就要起床梳洗了!”惠允白了慕儿一眼,吩咐道。
“是!”慕儿不敢怠慢,赶紧领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等我回去了,就再也不用受这种窝囊气了。
惠允见慕儿领命答应了,仰着头踏出了房门,那个小丫头也急忙跟着出去了。慕儿看着离去的两人,再看看还没亮的天色,心里一阵苦叹:“万能的神啊!这都过得什么日子啊!中华人民共和国,我深切地想念你!不行,我得快点找到方法回去,连觉都睡不安稳!好怀恋家里软软的温床啊!”昨晚就嫌床太硬,很晚才睡,没想到半夜还滚到了床底下,现在可真是腰酸背痛,真要命!
“快点!”到了房外,惠允还不忘大声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