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雅跺了跺脚道:“看见你就讨厌,还不赶紧收拾一下,真是丢人。”说着从围过来看热闹的七小姐清秀手里劈手夺过了手绢,递给清语道:“先把脸擦干净。”却又在清语伸手来接时将手缩了回来道:“算了,没镜子你怎么擦,我来吧。”
说完也不等清语答应,就俯身凑了过来,手脚地擦着清语脸上的灰,好在手绢质地细滑,只用几下就擦干净了,否则她定要被清雅鲁的动作弄得擦破皮,清雅擦完后还轻轻地用嘴吹了吹,一股如兰似馥的温暖馨香扑面而来,清语不由得暗暗地叹了一句:“真香!”
而后,清雅起身歪着头看了看清语的脸,咕哝了一句:“长得倒是人五人六的,可脑子不好使也没用!”说完才将手绢递给一旁的清秀,清秀却不接,不知从哪里又拿出来一张手绢,捂着嘴笑道:“就送给两位姐姐了。”
清雅瞪了她一眼,把那手绢扔给了清语,又看了看她乱糟糟的发髻,瞪眼道:“赶紧把头发弄好,乱糟糟的跟个疯婆子似的。”
清语讪讪一笑,收起手绢,转头对白水心道:“白小姐帮我理下发髻吧,好像有些乱了,没镜子,我自己不好弄。”
白水心有些羞涩地道:“我……我也不怎么会梳头。”
清语笑道:“不用拆开重新梳,只把乱了的头发塞回发髻里,旁人看不出来就成了。”
白水心松了口气,笑着点了点头道:“那倒是容易。”说罢起身,一双纤纤玉手在清语头顶游走,片刻工夫便将那些被山石棱角勾出来的青丝塞回到了发髻了,略一看倒是看不出什么问题来。
恰好此时又有两组闺秀回来了,却只听几声尖叫,随后回廊中一片哗然,众闺秀们像炸了锅似的,吵嚷着像回廊的中间跑去,也不知是出了什么事儿,清语这几人听闻喧闹,不免心中好奇,也都起身朝那边赶去。
待她们赶到回廊中间时,就见一大群闺秀围在回廊中间,清语等人挤不进去,只听见人群中有人哽咽着说道:“我和杜九小姐走到莲花池对面的山石旁边时,她不知为什么推了我一下,我一时不小心,头就磕在那山石上了,承恩姑姑,我额头好疼,是不是流了很多血,会不会死呀?”
“我是扭了脚!”杜九小姐高声辩解道。
然后就听承恩安慰道:“柳二小姐请稍等片刻,奴婢已经差人去请女太医了,稍后就到,依奴婢看,柳二小姐伤口不大,想来只是破了点皮而已,不会伤及命的。”承恩是太后跟前的人,而杜九小姐时太后的嫡亲侄女,她自然是要为杜九小姐开脱一二的。
清语听了柳二小姐的话,不由得心中暗笑:看来这杜九小姐和自家的这位四姐姐还真是有默契呢,就连坑人的招数都是一模一样的,不过四姐姐显然是手下留情了的,至少没把自己撞出个好歹来,闹到要看太医的地步,只是,不知道这招数是两人默契地想到了一处,还是杜九小姐现学现卖的,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杜九小姐和四姐姐一样,都是有内幕消息的特殊人群。四姐姐的消息来自于皇后,那么杜九小姐的消息定然是来自于太后了,看这两人面和心不合的样子,估计太后和皇后关系也有些紧张吧,自古婆媳难相处,皇内院的婆媳也不会例外。只是不知道这次选妃的到底是哪位王爷,能惹得两位名媛为了他不惜使用谋诡计。
正想着,便听见有人喊道:“快让开,太医来了。”
清语转头看过去,果然有一名粉衣女领着一个穿白衣的中年女子进了回廊,正朝这边赶来,围观的闺秀们自觉地让开一条路,清语这才得以看清被人群围在中间的受害者是位眉清目秀的少女,容貌秀美,尽管此时额头上鲜血淋淋,秀发散乱,却也难掩她的天生丽质。
而杜九小姐此刻却站在柳二小姐身旁,脸色有些惨白,大约是被吓到了,头发也有些散乱,使得原本出色的装扮也因此而彻底报销,显得她像一只褪了毛的**似的,就连站在一旁侍候着的女,容貌气质也胜过她几分。
看杜九小姐的模样,清语猜测她的动机应该是和四姐姐一样,只是想让同组的队友出个丑罢了,弄乱头发弄花脸什么的,只不过杜九小姐貌似力道没掌握得好,把人弄得满头鲜血,这事儿就不小了,哪怕她是太后娘家嫡亲的侄女,出了这种事,太后也是不可能包庇她的。
此时的杜九小姐神情有些恍惚,低着头在一旁喃喃自语道:“我是扭了脚,我真的是扭了脚,我不过是轻轻碰了她一下,她是故意撞的,她是故意撞的……”
只是眼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柳二小姐和那白衣女太医的身上,没人去关注杜九小姐的低语了。
那女太医手脚利落,很快便清理干净了柳二小姐额头上的血渍,众人这才得以清楚地看到她额头上的伤口。
柳二小姐的伤并不重,任谁都看得出来,真的只是蹭破了一块皮,那女太医只是说:“不严重,过几天就好了,不会留疤。”然后便拿出药膏来,在那黄豆大小的破皮处均匀地涂了一层,这其间柳二小姐嚎叫得好像她不是在抹药而是在生孩子难产似的,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
那太医近距离地承受着她的哭叫,起初时还忍着,只是深深地皱着眉,直到忍无可忍后才说了一句:“这药膏里加了少量麻佛散。”
“可是我真的很疼嘛。”柳二小姐有些讪讪地止住了嚎叫,美目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