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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语第一次觉得,像回廊这样的即长且只能一条道走到黑的建筑结构,是极为不科学不合理的,是早就应该取缔掉的一种建筑形式。
因为从回廊的这一头走到另一头,统共几百米的距离,却让她有了一种万里长征的感觉,尤其是被两位心怀叵测的佳人一左一右地架着,沿途又有无数或鄙夷、或蔑视、或厌恶、或嘲笑的目光紧紧地追随着,让她不由得产生了不太美妙的联想:自己其实并不是去结识什么新朋友,而是被两名刽子手推出去枭首示众。
这也是清语第一次亲自感受到了人言可畏这句话的真正含义,亏得眼下走过这回廊的人是自己这位冒牌的宋六小姐,若是原来的六小姐,只怕侥幸活下来后还得被气得再死过去一次。回廊里的几十名闺秀,在清语一行人经过时,大声地窃窃私语着,说什么难听话的都有。
这些名门闺秀的嘴上功夫绝对了得,能有气得人死去活来、再活来死去的本事,围绕着宋六小姐被退亲这一个话题,衍生出了无数的、常人难以想象的恶意揣测,哪怕是作为一位穿越人士,一位在职场奋斗了七八年的大龄剩女白骨,清语此刻也不得不承认,她的想象力远不及这些“养在深闺人未识”的名门闺秀们。
好不容易,一行人顶着唇枪舌剑以和目光炸弹穿过了大半个回廊,来到杜九小姐所说的那位新朋友面前。
在回廊一端的红色圆木柱子旁的飞来椅上,坐着一位穿着月白色长裙的弱质少女,年约十五六岁,生得眉目秀美,只是身体略显瘦弱了些,甚至比七小姐宋清秀看起来更要虚弱几分,面色也呈病态的苍白,她的身侧站了两名粉衣女,身边却并无其她名门闺秀围绕,显然这两名女都是被差遣来侍候她的,在其余小姐都只有一名粉衣女侍候的情况下,她倒显得有些特殊了。
这位病西施见到众人打量她,神情顿时显得有些紧张,忙起身,求助般地望向杜九小姐,细声细气地问道:“九表姐,她……她们?”
杜九小姐一脸笑容地上前扶着她坐下,轻言细语地道:“这几位是忠睿侯府的千金,那位,就是曾经与你哥哥说过亲的宋六小姐。”杜九小姐的纤纤玉指朝着清语指了指,脸上的笑容十分诡异。
原来这位病西施就是清语前未婚夫白幕远的妹妹,她与清语的关系,可以说是尴尬、暧昧与危险并存,搞不好就会闹得不可开交起来。
清莲冷冷地瞥了一眼一脸得意的杜九小姐,只说了句:“原来如此。”随后一抖衣袖,看也不看其余诸人一眼,转身便走了,服侍她的那名粉衣女忙不迭地跟了上去。
清雅狠狠地跺了跺脚,愤愤不满地瞪了杜九小姐一眼,又恨恨地瞪向清语,像是恨不得要用目光将她的脸瞪出个洞来似的。
薛沐紫和清缈则是一脸担忧地看着清语,前者更是紧张地拉着清语的衣袖,生怕她突然脾气发作起来,若是伤了那位病弱的白家小姐,事情可就闹大发了。
而这出闹剧的副导演七小姐宋清秀则是一脸笑意地站在一旁,依旧用手绢捂着嘴,眼中的幸灾乐祸一闪而过,旋即低头掩饰住了,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已经又是一脸和煦的浅笑了,仿佛她真的是希望清语能交到一位新朋友似的。
诸人的表情可谓异彩纷呈,反倒是身为当事人的清语暗暗地松了口气,对她来说,不过是见见前未婚夫的妹妹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白家小姐听了杜九小姐的话,见自己被宋家几姐妹围着,心里不由得万分惊恐,脸色顿时刷地一下就白了,又见宋四小姐拂袖而去,更是吓得连嘴唇都发白了,起身以求助的眼神望向杜九小姐,哆嗦着嘴唇不安地道:“九表姐,宋四小姐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杜九小姐笑道:“怎么会呢,水心这么可爱,她哪里舍得生你的气。来,你和宋六小姐好好聊聊,你们差点成了姑嫂,也算是有缘分了,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了。”说罢笑容诡异地转身挽了清秀的胳膊,又朝清雅和薛沐紫递眼色,示意她们不要留下,本不管白水心在她身后殷殷切切地唤她“九表姐,不要走”。
清雅是打定了注意要留在这里监督清语的,而薛沐紫则是要留下来陪着清语,至于清缈也是跟清语绑在一起的,打定了主意不管她的六姐姐在哪里,她都要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