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语察觉到此刻气氛有些怪异,仔细回想方才沈嬷嬷说的那句话,似乎没什么值得她们害怕的,要说可疑,就是那句四大名枕和绣花枕头了,这中间莫非有什么猫腻?“四大名枕是什么意思?又是哪四个人?”宋清语笑着问道。
沈嬷嬷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嘴里说道:“小姐赎罪,奴婢一时口快,不是故意这么说的。”
宋清语叹了口气,上前扶起沈嬷嬷,柔声道:“荷香,沈嬷嬷,以后没经过我的允许,不准随便下跪,当然了,该有的礼数还是得有,尤其是在外头,好了,都别战战兢兢的了,好像我是要吃人的妖怪似的,沈嬷嬷尽管说吧,我不生气,我真的是忘记了,难道我也是四大名枕之一?”
沈嬷嬷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宋清语的脸色,见她的确不像生气的样子,才点头道:“是,都是那些自以为了不起的才子才女们给小姐起的诨号,说是可惜生了一副好皮相,却偏偏是草……草包。小姐别搭理他们,他们知道什么呀,自以为了不起。”
宋清语笑道:“皮相好也是优点呀,又不是想要有一副好皮相就能有的,这是老天爷的恩赐,别人求还求不来呢,我干嘛要生气。这四大名枕,除了我跟这位仁亲王,其余两个是什么人?”
沈嬷嬷道:“一个是夫人的大侄子四王爷的表弟姜玉峰,还有一个是薛家的三公子薛木李。”
宋清语不由得失笑,看来这些人还真是抬举自己呀,四大名枕的四个人里头,只有自己一个是姑娘,其余三个都是帅哥呢,能与三位帅哥并列题名,也不失为一桩趣事,若是有机会,定要见识一下其余那三只绣花枕头到底绣的是什么花。
自嘲一番后,宋清语再度把歪到一边的楼板正,笑了笑道:“不说这个了,也不知太后娘娘都邀请了些什么人。”
荷香忙道:“小姐,这个奴婢知道,玉秋姐姐说了,凡是京中五品以上官员家未出嫁的小姐都得了帖子,她还说具体内容帖子里都写了的,不过奴婢不识字,小姐您先看看吧。”说罢将一张明黄色的卡片状名帖双手递给宋清语。
那帖子封面上烫着“请柬”二个金色大字,打开后,只见明黄色的纸面上用隽秀的小楷写着:遵太后懿旨,于顺昌二年七月初七,于中御花园,设女儿节晚宴,酉时初始,戌时末止,将有赛巧、乞巧之娱,望各家千金移步与太后同乐,钦此。
赛巧和乞巧宋清语倒是明白的,看了那么多书也不是白看的,赛巧就是些娱乐的小比赛,可能有彩头,也可能没彩头,比的就是谁家千金手巧,民间多是比穿针、做糕点一类的,至于中比什么就不是她所关心的了,反正她不过是想走出芷兰苑看看,并不是想得冠军出风头,至于乞巧,也算是祈祷的一种吧,但她只听说过,却从来没有见过。
“嗯,帖子上写得挺清楚的,时辰地点都有了,到时候是里负责接送还是自己去?”宋清语琢磨着,若是自己去里,能够提前出门就好了,四处走走看看,也好满足一下她最近日益旺盛的好奇心。
沈嬷嬷笑道:“里哪有那么多马车,五品以上的官家小姐少说也有好几十个呢,哪里接送得过来,都是各家自派人将小姐送到门口,再由中的软轿抬进去。咱们侯府里未婚的小姐就有六个,只怕会派两辆马车专程接送各位小姐。”
宋清语有些失望地点了点头,看来自己那点儿小愿望是不可能实现的了,不过能出芷兰苑的门,也算是一个不小的突破了,想到这里,她笑了笑道:“荷香,这些天就要麻烦你了,我把女儿节的讲究忘得一干二净了,你得好好跟我说道说道,还有民间风行的赛巧法子,你也得教教我,免得进了什么都不会,那可是丢人丢到皇里去了。”
荷香点头笑道:“遵命,小姐这般聪慧,学这些个小玩意儿定然容易得很。”
此后的几天里,宋清语学了好几样赛巧的技能,比如穿针、穿珠子、缝纽子、缝制荷包、按花样绣花等,对待这些比赛用的技巧,宋清语抱着只求学会不求出彩的态度,比赛的时候能蒙混过关就成了,所以学得倒是很快,而且还有空余的时间继续练习女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