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一浑身僵硬的呆住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主…主子…”洛风已经洗好,但还不想起身,他拉开热水的竹管,往木桶中续了一些热水,又将竹片合上:“凛一,转过身去,我为你洗头。”
凛一十分紧张,连忙道:“主子,凛一、凛一自己来便可…”
洛风并不与他多说,抬手解开了他的发辫,凛一只得乖乖转过身去,任凭洛风舀起热水打湿他的头发,又撒上皂角粉轻轻搓洗。
洗出泡沫,按摩一番头皮,再用梳子轻柔的梳开头发,觉得触手之处不再油腻,便以清水将泡沫冲去,洗干净了头发,洛风将凛一的头发撩开,露出后背。
凛一因为这些天来都在田里干活,有些晒黑,但后背这被衣服遮盖的部位却依然白皙,洛风的手抚上凛一的后背的时候,凛一猛的颤抖了一下。
洛风可以感觉到凛一十分紧张,他的肌紧绷,双手死死的抠住木桶边缘,洛风几乎都要怀疑他是否能抠下一块木板来,洛风叹口气,抬手轻轻搭上凛一的肩膀,轻柔的按摩着他肩颈紧绷的肌:“凛一,放松一些,莫要紧张害怕。”
凛一“嗯”的应答了一声,听起来却更像是惊恐小兽的呜咽,洛风温柔的按摩着他的肩颈,力道不轻不重,不疾不徐,缓缓按摩着,感受着凛一紧绷的肌慢慢放松下来。
为凛一按摩的时候,洛风不禁注意到凛一背上那数不清的伤痕,大半已经褪色,显然是陈年的旧伤,还有一些则微微泛白,洛风对比了一下自己腰腹上的伤痕,猜想这些新伤大约是凛一在带着自己逃亡之时所受的。
洛风轻轻抚上那些伤痕,凛一颤抖了一下,轻声道:“主子…”那唤声中略微带了点哀求。
洛风轻叹了一口气,拿起胰子,轻柔的为他打上泡沫,用热水打湿了巾帕,将泡沫搓开,洗去脏污,洛风洗的很认真,一直擦洗到臀部之上,凛一忍不住伸手握住洛风的手腕:“主子,剩下的我自己来便好。”
洛风见他脸上满是恳求,便不再坚持,将胰子与巾帕递还与他,又看了一眼那细密的伤痕,忍不住问道:“凛一,你背上这些伤…”
凛一又是浑身一震,绷紧了身躯:“属下无能,任务失败,主子处罚属下理所当然!”
洛风一怔,原来那些伤,竟然是王爷以前处罚他所留下的吗?难怪自己刚刚碰触的时候,凛一会那般反应…
洛风忍不住有些心疼,这么好的属下,之前那个王爷居然下的去手,看那些密密麻麻的伤痕,当初得是伤的有多重?他伸手再次抚上了凛一的背,轻声道:“我不会再罚你。”
说完,洛风轻轻拍了拍凛一的肩膀,跨出了木桶,解开辫子,拿起巾帕擦干,又以巾帕吸干身上的水珠,换上干净的衣服:“我先回房。”
洛风回到自己房内,这才发现凛一已经为他铺好了新床,床单被褥枕头全是新的,又在太阳底下晒过,散发着阳光的香味,屋子里已经点起了炭炉,十分暖和。
因为头发并未完全干,洛风便没有直接睡下,而是拿起了那本农书,靠在床头,就着烛火的光芒看了起来。
看了一阵,洛风觉得有点乏了,感觉头发也干的差不多,便收了书本,吹掉烛火准备睡觉,他刚刚上床,房门便被人推开了,一个人影闪了进来。
“谁?”洛风坐起身问。
“主子…凛一前来…服侍…”凛一刷的跪在床前,道。
“服侍…?”洛风没有听懂,习惯的重复了一遍。
“主子…主子不是…想让属下…侍寝…?”凛一越说越小声,最后那两个字几乎细若蚊呐,洛风差点就没有听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