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环又有了闲心,开始把活动范围向外发展。他才满十岁,只敢在近处的街道游逛——时刻以香菱被拐的血泪史为戒。
这天,他带着钱槐去书肆,看到薛蟠面带微笑的从书肆出来。环三爷大惊,难道薛大傻子被穿越了一个上进青年?
“钱槐……钱槐,你看到了没?薛大爷竟然进书肆买书,还很高兴!”
钱槐比贾环年长几岁,在府外听过的事情多些,很高兴有少爷不知道的事:“嘿,环哥儿你这就不知道了,这买书也得分买什么书啊。”
“哦?”环三爷来神了,难道有《花花公子》?能让薛大傻子高兴的书至少也是《□》吧?这个他也有兴趣。
两人进去也不看书,直接找掌柜问:“刚才出去的薛大爷买了什么书这么高兴?”
掌柜抬头一看,是个十岁左右的斯文孩子,打扮虽不很华丽衣服却也是上好的料子——是个书香门第的公子哥吧,于是笑:“你和那位爷是认识的罢?那些东西现在不适合你看呢,小哥儿过几年大了再看吧。”
坑爹的,这就是小时候老师说禁止同学所有男生(也许背地里也有女生?)都急忙跑去借书看。
钱槐猜度贾环的意思,上前赔笑:“都是老顾客了,掌柜的你就和我们说说是个什么缘故又何妨?”
掌柜扭不过这两个,答曰:春。
环三爷眼睛亮了,很好学的说:“《春》是什么书?我也要买一本。”
钱槐悔的想打死自己,他以为只是茗烟拿去讨好宝玉的什么《东西南北厢房记》,差太多了,赶紧拉住贾环劝:“好三爷,不能买,我姑或者老爷知道了得打断我的腿了。”
环三爷瞪着迷茫的大眼说:“为什么不能买?那我去老爷的书房找找,老爷的书可多了,什么书都有……”
钱槐噎住了,看着环三爷买了春图高高兴兴回家,联想起贾环平常的怪样,大悟:这小爷,恐怕早就知道了什么□图了,所以才死缠烂打的要买。
往后几天,贾环不再出去玩耍,让钱槐守住外书房的门,自己一人关里面不知道做什么。钱槐提心吊胆的看紧书房,就怕老爷发现了打断他的狗腿。等到这煎熬的日子结束,贾环带了他进大观园玩,装作无意的搭上在里面监管工匠种花木的贾芸,又赖到贾芸家和他邻居黑社会头子倪二混个脸熟,接着迅速和倪二的侄儿倪平勾搭上。
经过这一圈关系,钱槐才知道环三爷想做什么。
在酒家的雅座里,倪平问:“为什么找我?”
贾环笑的很诚恳:“倪二叔豪爽且有能耐,我可不好意思为这点事儿被他笑话。平哥儿你是跟着你二叔经见过世面的,人又义气,就当帮帮我,咱哥俩也弄点私房阔绰阔绰,再说,这事儿不偷不抢的,咱们也是投其所好。”
“承您看得起了。”倪平看向贾环带来的画,竟然都是栩栩如生的春图,很猥琐的笑着说:“环三爷你才几岁啊,竟然有这些见识?”
环三爷很正经的教育他:“切!夫子都说了,书中自有颜如玉。”
于是,这俩小子这般那般的商量好圈套。
钱槐大惊:“三爷这是画了春图去买给薛大傻子?”他太过惊吓到都忘了尊称“薛大爷”了。
倪平和贾环齐齐看向钱槐,伸了食指到唇上:“嘘……不可说,不可说,你懂的!”
有贾环搭线,倪平很容易勾搭上薛蟠。倪平从小在三流九教里混,哄的薛蟠引为知己————知的什么,你懂的。
“薛大爷,我寻到一件稀罕的……”倪平的神秘笑容弄的薛蟠心痒痒的。
“咦?……”薛蟠展开画看,口水都流了:“哈哈,好!好!这美人儿,比锦香院的云儿还俏!瞧这眉眼这身段,跟真的一样,妙啊!嗳哟,这□这么大……”
倪平装13继续:“您薛家可是皇商,见过的我不能和您比,可我敢说这画儿手笔绝对不一般。您看看这纸,前朝廷御用的,少说也有几百年了吧。您再看看这风格,可是独一无二的,又华丽又细腻……可惜不知道是出自哪个大家,也许只是前朝王孙的私玩吧。”
薛大傻子一看落款,欣喜道:“庚黄?很眼熟,绝对是前朝大家!我听说过的。”
倪平惊讶:“真的?那我这画就不算亏了,那小子欠了我叔叔的债拿了这个来抵押,还以为他蒙我呢。”
薛大傻子越看越喜欢:“这画不如转手给我吧。”
倪平赶紧摆手道:“不成不成,我叔叔不得抽我,这抵押着二百两银子呢。”他又想了想,说:“要不,我带你去找那小子吧,他手上可能还有别的,你也算帮了他,我收了债也好和我叔叔交代。”
两人一拍即合,不多时找来一书生,带来两张画,还是那庚黄的。一张是一个艳丽女子披绣金锦袍,半遮玉ru媚眼如丝的骑在一清俊书生身上;一张却是两个男子和一个清丽少女,一个亲吻女子的纤足,一个轻嗅她的鬓发。
薛大傻子看的什么都忘记了,倪二在他身后对书生比了比手势,那书生哭丧着脸说:“一张二百两另一张三百两,少了就不卖了,回去我爷爷找不到画要锤死我啊。”
倪二佯怒:“怎么来个三百两了?”
书生瞪眼骂道:“两个人的二百两,三个人的三百两,你看不见么!”
两人争执了半天,薛大傻子还是掏了五百两都买下了。那书生拿着银票离开,三步一回头。
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