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霍家大宅陷入到了一片火海之中半个天空都被映红喧嚣之声渐起黄得胜已于无声无息之间带着封锁街道的军队离去无数的人端着盆提着桶涌过来想要救火但火势太大根本无法靠近众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大火毕毕剥剥地燃烧着看着一幢幢房屋在大火之中轰然倒塌叹息声有之幸灾乐祸者有之.
眼看着他起高楼眼看着他楼塌了这些年来霍家在辽西城一步步崛起起高楼蓄奴婢出则鲜衣怒马入则锦衣玉食但眨眼之间便在这熊熊大火之中一切化为了灰烬众人远远地观望了半晌却不见有一个人能跑出来大都摇头叹息起来看来一场大火尽是将这家人都烧得死绝了.
霍家当然还没有死绝后院深井之中霍天良趴在潮湿的地面之上四肢痉挛浑身抖动着想大声嚎哭却又不敢苦出声来抓了一大把潮湿的泥土塞在嘴里外面惨叫之声不绝于耳那是他的亲人正在遭受别人的屠杀这里面有他的父亲母亲有他的姊妹有他曾经**过的女婢现在正在变成一具具冰冷的尸体而他一个大男人却像一只狗一般地躲在这个阴暗潮湿的地洞里瑟瑟发抖他的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嗥叫.
外面冲天的大火烧了起来深井的水面之上倒映着那明亮的火光如同一支明亮的火炬房屋倒塌的声音清晰传来霍天良不想看他闭上了眼睛不想听但深深的井道就如同一个传声筒一般将外面的惨叫之声清晰地传来.
"高远我要杀了你令狐耽我要让你变得猪狗不如任人践踏."霍天良抬起头来眼睛变得血红他一口口吐出嘴里的泥土那里面沾着他呕出来的鲜血.
天色刚亮的时候张守约张君宝张叔宝父子三人已经坐在桌前开始吃早餐了张守约军人出身亦以军法治家鸡鸣而起雷打不动.
张叔宝与他父亲宛如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吃饭极快稀里哗啦三两口一大碗稀粥便已经下了肚伸手抓起白面馒头撕碎了扔进粥碗里也是以最快的速度塞进嘴里间或会夹一筷子菜而张君宝却与两人截然不同正襟危坐慢条斯理吃一口馒头喝一口粥继而夹一著菜不紧不慢张守约与张叔宝两人已经完事他还只吃了一半不到.
看着两个儿子张守约心中却是感慨从内心来他更喜欢儿子儿子像极了他年轻的时候除了心机太浅这也不怪他他出生之时自己便已经打下了这大片江山这是一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家伙从生到这个世上起便一直受人奉承被人溺爱如果不是自己将他从扔到军中让他与那些军汉在一起现在指不定也和辽西城某些大家子弟一般成了一个纨绔子弟.大儿子虽然不讨自己喜欢但却是更适合接任自己的人现在不需要他去打江山更需要他去守江山打江山易可守更难.
"爹您昨天与令狐清源那个老甲鱼谈得怎么样?"吃完最后一条馒头张叔宝抬起头来看着对面的父亲.
啪的一声张守约脸色一沉将手里的筷子重重地拍在桌上.
"叔宝你胡些什么呢?"张君宝轻轻地放下手中的筷子"令狐清源是我们的客人你怎么能这样称呼他你是太守家的公子可不是军中那些粗鲁汉."
张叔宝哧的一声笑"他算我们什么客人我看他们令狐家是吃定了我们想我们替他干活却连块肉也舍不得给我们这种东西有什么必要给他们留情面."
"话不是这么他们的生意我们张家也是有分润的."张君宝不紧不慢地道.
"什么分润大哥那是把我们当叫花子打发呢.再了他们不知道爹想要什么?大哥我就见不得你这样明明恨他们恨得要死脸面上却又装得若无其事.我看那咱们还真得露露獠牙让他们知道我们也不是好惹得惹毛了我们咱们一拍两散谁也别想快活罗"张叔宝凶霸霸地道.
"叔宝"张君宝脸色一变厉声喝道.
"大哥你也别吼咱这张家早晚都是你的我这可是替你考虑呢你老是这么一副温吞吞的笑脸别人还当你好欺负."张叔宝截断了张君宝的话大大咧咧地道.
张守约本来脸色很不好看听了张叔宝后面这段话却是若有所思看着张君宝还想什么抬起手来敲了敲桌子"君宝叔宝这话粗理不粗昨晚你也陪我一起见了令狐清源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们居然还不愿意替我们出把大力气含含糊糊钓着我们也许我们是该真得给他一点颜色看一看了不要当我张守约是一个大老粗便好欺负."
"着啊爹只要您发个话今儿个我去将那老甲鱼拖出来揍一顿"张叔宝兴奋地道.
"闭嘴"张守约大怒"刚刚夸了你几句转眼之间便原形毕露."
张叔宝被张守约这一声断喝顿时便给打蔫了低着头一言不发.
张守约喘了一口粗气正想点什么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黄得胜出现在大堂门口.
"见过太守见过大公子二公子"黄得胜向三人依次行了一礼.
张守约和张君宝只是点点头仍是端坐未动张叔宝却是跳了起来"黄将军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