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思颜冷哼一声“若真是如此为何我从未听过?你就慢慢编吧怎生从前不编给我听也从不编给我父皇听?”
木槿道:“父皇的心病别人不知道难道你不知道?叫我告诉父皇我母后想念他我蜀国的父皇不让?还是告诉他当年母亲为他吃了很多苦为了生下他的孩子差点送了命?沉修法师还在世呢你不信你自己派人打听打听去他必定会告诉你当初母亲把你送回吴国来并不是不要你而是打算踏遍天涯海角穷尽一生一世也要替父皇寻到治愈眼疾的药方。她走遍穷山恶水餐风饮雪受苦无数根本……不舍得把自己刚出世的孩子带在身边受罪。”
许思颜便不话慢慢地喝着茶水低垂的黑睫覆下掩住眼底多少的波澜涌动丫。
木槿继续道:“我是没有给你听可你问过我吗?你明知自己身世不去仔细打听打听反来怨我?”
许思颜便道:“她明明有机会留下却还是弃我们而去难不成我明知她另嫁别家还得去费尽心思打听她的想法巴着她苦求她离开现在的男人回心转意?她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媲”
木槿气结“隔了那么多年我都看得出母后当年若是留在吴国她的处境会多尴尬多危险你们父子的处境又会多为难我不信你看不出”
许思颜冷笑道:“我们父子再为难也不至于保不住她明明是她念着萧寻才离开的好不好?”
木槿无可对答遂道:“若我有你这么记仇的儿子也早就离开了”
许思颜又想砸茶盏。
深吸一口气把被这死丫头激出来的恼意压下去他低沉道:“你嘀咕完了没有?滚去睡觉”
木槿不动立在珠帘前警惕地看他。
他便白她一眼“我的媚毒已经过了……如你这般丑丫头送我都不会再碰睡你的去”
木槿便道:“碰我的是畜生”
许思颜答道:“畜生才碰你”
木槿便松了口气这才步入珠帘内悄悄将衣带多扣了两道结才和衣卧上床去。
许思颜瞧她忐忐忑忑地卧下才撑着额慢慢垂下头去。
暖黄的烛光下白瓷的茶盏映出他的面庞黑眸若含水光竟是悲喜莫辨。
他从来不是沉不住气的人但眼前这丫头和吴国那位容貌渐渐模糊的母亲仿佛能轻易挑起他所有的愤懑让他瞬间失态。
关于生母的回忆向来是他的一个牢。
别人进不去他出不来。
日复一日的位高权重金尊玉贵只将那一处照得愈发冷沉阴暗。
但不知怎的在和那死丫头一通吵闹后那仿佛在心头压了多少年的块垒仿佛松动了并且……正在不知不觉间柔软。
似遇了暖阳的冰块拂过春风的积雪。
他忽然觉得这样孩子般的吵架居然也会让他很快活。
转头看向那边床榻却见琉璃珠帘内水墨山水的纱帐密密垂着连帐脚都牢牢压到了簟席下再看不到那帐中人的模样。
他哂笑。
成亲三年她倒没给晾够居然还敢防贼似的防他。
既是夫妻圆房早晚的事而已。
刚嫁过来时才不过十四岁矮矮脸都没长开的丫头便是心中不曾横着那道沟壑他也不会碰她吧?
如今看着还是模样憨憨傻傻却无疑已经长大了。
习武的女孩儿发育得果然好揉在掌中手感极佳;她紧张惊惧的模样着实有趣微微颤悸的躯体着实诱人;且她唇齿间清清甜甜甘冽得叫得沉醉……
他忽然间又有些躁.热连忙又倒了盏凉茶喝。
必定是媚.毒尚未完全驱去。
必定是。
死丫头模样寻常脾气倒是不怎能入得了他的法眼?
不过……真的可以考虑与他的太子妃生个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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