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世禾顿时兴奋起来也仰头看着呵呵笑道:“不错他们必定以为你已被鳄鱼撕成碎片再不会防范你。到时我引开他们的注意力你大可趁势偷袭。你并未像我这般被禁锢住行动若是得手应该便能逃出去了”
他的目光甚至忽然间炙烈起来灼灼地看向木槿却不再像原先那般满是令人作呕的。
木槿明了其意微微一笑道:“我若出去必定想法砸开你的镣铐把你也放出去”
“好好好……”许世禾连声应着却道“其实我知道你在骗我。你怕我出去后抢先把《帝策》藏了又怕你得到《帝策》之事外传当然杀了灭口或让我永世囚禁在这里最好。”
木槿叹道:“你既疑心就把这秘密带棺材里去吧”
许世禾却沮丧叹道:“我若死了只怕连尸首都保不住又哪来的棺材?再拖久了真给人发现了去多半还是拿去献给吴国皇帝那还不如给你。那《帝策》就藏在了相国寺后面那排禅房的左首第二间、左首第二个椽檩之上用油布纸包着寻常时候看不到但若是翻建房屋必能发现。既然这二十五年都没有关于《帝策》的消息那它多半还在原处。”
他又叹息几声神色已止不住的凄凉媲。
木槿不觉暗生恻隐之心遂飞身取下缠住大锁链的带钩铁链看许世禾一跤摔回地上呻吟轻笑道:“你给我安份些我便不再吊你。否则你便是杀了我我这边的止痒药也除不了你体内的蛊就等着被活活折腾死吧”
许世禾再不敢把她当作可以任自己宰割的绵羊连声道:“不敢不敢”
木槿便将自己所食松子倒出一半在山岩上留给他自己飞身离开远远奔到许世禾再也攻击不到的地方逍逍遥遥地继续剥松子吃。
许世禾手足都已经吊麻了连忙在地上活动着手脚眼中已大放光彩直直地盯着木槿留在山岩上的那堆松子惟恐她悔了又把它们收了去。
木槿忽叫道:“快跑快跑咬你了”
许世禾怔了怔回头看时两头鳄鱼发现猎杀它们无数兄弟的敌人虎落平阳正从后面包抄过来张开血盆大口正咬向他……
他连爬带滚逃开时凌乱的头发被鳄鱼咬住再用力一拖便见大把头发扯落下来。
他也顾不得疼痛先运功跃上山岩看着岩下那两头龇牙咧嘴的鳄鱼抓过两颗石子用力掷过去看鳄鱼吃痛逃开才稍稍松了口气顾不得理会那头乱发便喜孜孜地坐下身来用那鬼爪般的枯手剥松子剥不开的便用嘴咬。
木槿第一次看到有人吃松子也能吃出狼吞虎咽的样子来。
她明知一时出不去也不着急边吃着松子边和许世禾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询问那张博多久来一次溶洞那金面人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现的频率怎样又过哪些话。
问得极仔细。
许世禾感激她送的松子大约也盼着她能出去带了《帝策》回蜀想法灭了大吴也不计较方才被折磨得多凄惨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两人了许久许世禾啧着嘴道:“渴了寻常吃鳄鱼肉喝鳄鱼血倒也不觉得怎么渴。”
木槿举高夜明珠四周一张望叹道:“那石缝上的水好一会儿才一滴我给你接水得累死”
许世禾忙道:“谁有耐心等那水喝?那潭里多的是水”
木槿想起那水里刚被撕扯掉的两具尸体胃里大不舒服却也知许世禾确实不在乎。
他连吃人的鳄鱼都吃何况是死过人的潭水?
于是她飞身下去拿块干净帕子浸透了水再奔回去递给许世禾。
许世禾连忙接了吮着帕子上的水恨不得连那帕子整个吞到嘴里直至完全挤不出水来才从嘴里抽出抬手要还给木槿。
干是干了只是一股口腔里的酸臭味老远便能闻到。
木槿一阵恶心连忙退了两步道:“算了我不要了”
许世禾明知其意冷笑道:“落到这个地方萧大姐还要清高吗?等这点松子吃完看你明天后天吃什么不吃鳄鱼肉不喝死人水难道你学了辟谷术?”
木槿轻笑道:“稍安勿躁。我不觉得我会在这里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