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以诺,难道你就不好奇,这一切都是谁在幕后操控的吗?”
杜欣悦说着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很是奇怪,像是恐惧又像是迷茫,这样矛盾的情绪,我记得那天晚上阿迟的脸上也出现过。《+乡+村+小+说+网手机阅#读》
p酒吧内。
昏暗的灯光下,混杂的空气中弥漫着烟酒的味道,音乐被开到最大,几乎要震聋人的耳朵,男女都在舞池里疯狂的扭动着自己的腰肢和臀部。调酒师轻轻地摇摆着身体,极其优雅地调配着一杯五彩的尾酒;闪烁着急促的霓虹灯光,吸引着一个又一个饥渴而又需要安慰的心灵,到处都散发着颓废与迷离的气息。
这不是我第一次进酒吧,却是第一次没有跟在阿迟身边进酒吧。
老实说我对酒吧还是有些抵触的,可能跟我的工作有关吧,总觉得酒吧不是什么好地方,而今天之所以会来这里,也是为了把事情弄清楚。只是我没想到对方竟然把见面地方约在酒吧,早知道就不来了,再不然自己约个人多的地方也好啊。
只是现在是箭在弦上,就算后悔也来不及了,因为我们已经站在二楼一个房间门口。
杜欣悦貌似很怕那个人的样子,这一路上她话都很少,而且神情紧张,尤其是在进入酒吧后,在她身侧都能感受到她的僵硬。这不禁让我好奇不已,对方究竟是什么人,又是为什么要对三家下手。
她伸手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个略显苍白的声音,我不禁一怔,这个声音的主人竟像是大病初愈后,又像是垂暮之年。
我思绪一阵翻飞,杜欣悦却已经将门打开,并且不等我反应便将我推了进去。
身后门‘哐当’一声关闭,而且听声音竟像是反锁了。
我心里一急,这杜欣悦到底在搞什么鬼,还有这人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搞的这么神秘。
反正现在想走也走不了了,我便将视线转回房间。
这房间像是许久不曾住过人,弥漫着一股霉味。我皱了皱眉,伸手捂住鼻子,室内一片昏暗,并没有开灯,只能透过窗外的路灯面前看清格局。
大约二十平米的样子,跟普通的ktv包房差不多的装潢,正对着门的便是一张长长的沙发,此刻那上面坐着一个人,在我打量着房间的时候,正目不转睛的盯着我。
看到此人我心下骇然,这是怎样的一个人,或者该说这还是一个人吗?
这根本就是一个只剩皮包骨的老人。
略显暗黄的皮肤,深陷的脸颊上一双铜铃般的眼睛透着精光,尽管年过古稀,却还是难以忽略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凌厉之气。
他就那么端坐在沙发上,双手握着一根拐杖,一瞬不瞬的看着我。
我忍下心里的惊骇,镇定的在他旁边的沙发上坐下。
他是谁,他的身份是什么,为什么杜欣悦会认识他,而且还为他做事,他又为什么会做那件事,这些都还是个谜,而眼前这个人,便是唯一能告诉我真相的人。
尽管心里很怕,但都到这个地步了,好像也只能往前走了,不管前方等着我的是什么。
见我没有吓的昏倒,他似乎很满意,嘴角扯出一个疑是微笑的弧度:“年轻人,胆量不错。”
我泰然自若:“你既不是牛鬼也不是蛇神,有什么好怕的?”
像是我的回答有多好笑,他竟然哈哈大笑起来:“哈哈,你可知道,有些人比牛鬼蛇神还可怕!”
“你是在指自己吗?”
“你觉得呢?”他反问我。
我静静的盯着他看了五秒,随即摇头:“不管你是多可怕的人,此刻在我眼里,你只是个老人家。”
他没想到我会这么回答,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愣怔。
不再跟他废话,我直奔主题:“你叫我来,应该不只是想看看我胆量有多大吧。”
他并没有回答我,只是将视线移到窗外。
他就那么静静的看着窗外,我顺着他的视线望去,除了昏暗的天空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真不知道他到底在看什么。
只是看他一副陷入回忆里的样子,我实在不好开口打扰。
时间就在彼此的沉默中流逝,好几次我都想打断他的沉思,只是不知为何看到他略带哀伤的侧脸,心里竟是不忍。
就在我以为他打算这么看一夜,而我也只得陪着他发一夜的呆,却见他突然转回视线,看到我的时候还愣了一下。
“你怎么还在这!”
我一阵郁闷,难不成他刚刚是以为我不在,所以才一直盯着天空看,而不是故意无视我的?
要不是看在他是个老人的份上,我真的很想甩身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