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青则一脸懵懂,谢妈妈暗暗冲谢氏打眼色。
谢氏这才后知后觉,暗暗检讨身边老婆子媳妇子多,说话没了把门,遂干咳一声转了话题,“殿下这一大清早的,是去办什么差事?我看那方向,倒和我们走的是同一条官道?”
谢妈妈知机,接话道,“我看也是。那条官道出了京城地界,直走是往天津港,往右是去咱门澧县,往左则是去邻县”
不过萧寒潜身边都是大理寺服色的人,即没带张枫,也不见小福全儿跟着。
李英歌乐得转移话题,接道,“应是大理寺有什么案子要出城办。最近也没听说,京里哪户官家又出了事”
谢氏拿男主外女主内当句屁话听,但女儿未嫁入乾王府之前,却是不许女儿多打探萧寒潜公事的。
闻言也就不再多说,只是李英歌的话确是提醒了她一事。
萧寒潜一日在大理寺观政,一日就要经手纠察百官之事。
等李府分家、李锵事发,萧寒潜对上李锵这个未来庶出舅兄,也不知道会是个什么境况。
也许该跟萧寒潜先打声招呼
谢氏,垂眸假寐,心中若有所思。
李英歌心中有底,倒是没注意到谢氏的情绪变化,自顾在脑中搜索前世的大小事件,琢磨萧寒潜亲自带队出城,办的是什么差事。
左思右想没个结果,只得安慰自己,应该和将来李府事发没有直接关系。
她和谢氏各有所思,车内一时无话。
这一行打的是祝寿的幌子,行程预留充足,一路走得不紧不慢,每到歇脚的驿站,谢氏就停车整顿补给,吃喝玩乐不在话下,权当出门踏青,直看得李福心下犯嘀咕。
而澧县隶属于北直隶大城常州府名下,这块地界盛产绫罗锦缎,在北直隶素有“小江南”的美称,车队一进常州府地界,谢氏就弃驿站不住,另包了间客栈小院,放李福等男丁自去歇脚,也不在乎还下着雨,就带着谢妈妈等丫鬟婆子,直奔繁华主街。
谢妈妈等人转眼就抱了个满怀,李英歌看谢氏走哪儿买哪儿的土豪作派,忽然遗憾没把兴园那两只“恶犬”带来,否则往谢氏身边一遛,简直太衬谢氏横行街头的作派。
谢氏错眼瞧见李英歌的小表情,立时竖起眉毛,捏着女儿的小脸道,“快收起你那不忍直视的小眼神。分家即分产,我给你和铭儿攒的产业是一回事,这回出门走公账是另一回事。有钱不花,当你娘傻啊!”
如今多花李子昌一点,将来就少给庶子们一点。
李英歌忍着笑,嘟嘴道,“娘不傻,娘最厉害。”
“走开,谁要听你这尚不知柴米油盐贵的讨债鬼拍马屁。”谢氏揉了揉女儿的脸,松开手招呼谢妈妈和常青,“你俩仔细再看看。有那品相好的松软布料都拿下,回头给姝儿送去。再有乾王殿下不是偏爱靛蓝?我看刚才那瑞花锦不错,买上十匹八匹的,让英哥儿给殿下从头到脚做套针线。”
谢妈妈和常青忙记下。
李英歌撇嘴,还从头包到脚呢,还好萧寒潜爱的不是绿色。
这边谢氏逛到天色将晚才回客栈小院,那边李福急匆匆来报,“乾王殿下派人来传话,说是这会儿正在城外驿站落脚,请二小姐去一趟。”
谢氏奇道,“这话怎么说的?”
“像是路上劳累,精神不太好,听驿站的驿官说我们刚进城,就打发人来请了。”李福背靠大树,自然也希望小主子和乾王殿下处得好,笑微微恭声道,“殿下身边也没个小厮婢女跟着,想是只得劳烦二小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