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顿了顿,纪兰和纪澄虽然都没抬头,却都能感觉到那胖子停留在纪澄身上的眼光,不过很快脚步声又重新响了起来。
待那行人进入包厢后,纪澄问纪兰道:“姑母他们是哪一家的人啊?好生气派。”
纪兰道:“不太熟悉,不过应该都是认识的,我等下让人去打听打听。”
过得一会儿纪兰身边的玲珑从外头进来,不知在纪兰耳边说了什么,她就跟着出去了。在过得一会儿,玲珍进来请纪澄道:“表姑娘,夫人遇见熟人了,叫你也过去打个招呼。”
纪澄点点头,跟着玲珍往那廊道尽头的包厢走去,到门口时,玲珍又说她还有别的事儿要去办,叫纪澄自个儿进去。
纪澄也不疑有他地推门就进去了。
玲珍在外头松了一口大气儿,幸亏澄姑娘自己进去了,要不然就只能按照夫人吩咐,绑也要将她绑进去的。
纪澄进去的时候,纪兰正焦急地坐在楼下,也不知道里头那何长生收了银子会不会办事儿。
建平帝这两年身体越发虚了,照何长生的说法那就是不吃丸子连立起来都困难。亏得建平帝贪花好色,都这副模样了还想着睡美人。何长生应了她的,会事先给建平帝用药,若非如此,他也不敢要那么大的价钱,五万两可不是小数目。
玲珍见纪澄进去,看见门口那守卫也不敢多留,匆匆下了楼找纪兰回话,哪知道她刚走到楼下,就见纪澄跟着走了过来,“玲珍姐姐,你是在同我玩笑么?那屋子里一个人也没有啊。”
玲珍大吃了一惊,“怎么会?!”她咚咚咚地跑上楼,推开那包厢的门,果然是一个人也没有,连守在门口的那两个侍卫也不见了踪影。
玲珍心下虽然惊慌,但脸上却还强扯着笑道:“咦,准是玲珑那丫头戏弄我,澄姑娘真是抱歉了,这丫头居然连你也敢戏弄,你且回去先坐坐,我去寻夫人教训她去。”
玲珍的话说得漏洞百出,纪澄也不点明,只笑着又回了纪兰定下的那间包厢。过了会儿就有婆子来请纪澄上马车,说是三夫人不舒服先回去了。
纪澄点点头,看来她姑母这是急火攻心,连善后都不想做了。
纪澄回到铁帽巷沈家时,自然要去问候纪兰的身体,不过纪兰只说不舒服并不见人。她这一病就是好几日,且也没有个好转的趋势。
因着纪兰不光是被骗了那五万两银子,现如今京里头的铺子没有现钱付不出货款来,正被追着要债,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气得纪兰假病也成了真病。那些人认钱不认人,哪怕是沈家三房又如何,纪兰又爱面子,若是叫人知晓她的铺子连货款都付不出来了,以后可还怎么见人。
到最后纪兰不得不盘了几家铺子出去,再用钱去填了其他铺子的亏空,如此一来她手头的铺子就去了一大半了,剩下的几间因着经营不善、信誉不好,盈利也远远不如以前被纪澄管着的时候了。
当然这都是后话。这当口纪兰病着,纪澄自然要去伺疾,纪兰大约是内心有愧也怕见着纪澄,只推托怕传了病气儿给她,让她专心帮着沈萃准备中坛献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