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子好的很,不须你在这猫哭耗子假慈悲!”德妃说着一把推开贤妃,气呼呼的走了。
她与贤妃是老头对头,二人同时被选进宫,先时贤妃比较受宠,便常在她面前耀武扬威,吹枕头风,好几次圣上本要去她宫里都被贤妃以生病为由半道儿截走了。后来德妃学贤妃,也截她的人,久而久之,二人便积怨愈深。后来二人几乎同时怀孕,偏巧五个月的时候贤妃突然莫名其妙的小产了,便怀疑是德妃动的手脚,对她更嫉恨起来。后来德妃生了儿子,便欺贤妃无子,时常在她面前炫耀并挖苦。
此刻她儿子遭了灾,贤妃自然也不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便一路跟着德妃,亲切的表达着自己对十皇子的“关怀”。
德妃回到宫里便发了一通脾气,把殿内能扔的花瓶、杯盏什么的摔了满地。她倒竖了蛾眉气呼呼的坐在太师椅上,脸色由白变红,又由红变白,最后五官都扭曲了起来。她猛地起身,扑倒妆奁前摸着自己略显憔悴的脸,眼神怔怔的。突然,她猛得抓起盒子里的香粉、胭脂疯了似的往自己脸上抹,抹的面目全非还不肯住手,嘴里喃喃的道:“我还是那个风华绝代的德妃,陛下不会不见我的……”
她猛摇着头,不住的重复:“不会的,不会的,我,我还可以生儿子的,健健康康的儿子……”这时大宫女小梅从外面进来,德妃突然掐住她的脖子用力的摇着,她问小梅:“我还可以生儿子的,陛下还是宠我的,陛下是宠本宫的,对不对,陛下会让本宫的儿子做太子,是不是,你说啊!”她大叫道。
小梅被她掐的出不来气,脸憋的通红,断断续续的道:“娘……娘娘,别这么说,被人听到……啊呃!”刚说到这,德妃突然用力,小梅猛地一仰脖子,再也发不出声音。
小梅的眼里蓄满了晶莹的泪水,即使意识已经模糊,她看向德妃的眼底里也满是恨意。德妃一惊,突然身子哆嗦了起来,她大叫一声“鬼啊!”猛地将小梅一把甩开,抱头缩在床角,还企图往床底下钻,口里道:“别来找我,别来找我,你们不是我杀的。不是我害的你们,罪魁祸首不是我。我不是凶手,不是凶手……”说到这她又尖叫不止。
第二天,宫里的人便都知道德妃疯了,她说自己不是凶手,还差点掐死了跟随多年的大宫女。太和帝下令将德妃居住的长禧宫封死,宫人们也都撤了出来,只余小梅一个。
虽说质子的人选确定了,但只要还未成行,便有变化的可能。因此宫中皇子、妃嫔间也是明争暗斗、暗潮汹涌,雨华殿也不乏拜访者。韩睿没心情跟这些人周旋,索性以生病为由跟太师告假回了王府。荣王太妃自是高兴,也不让韩睿回自己的小院住,只让丫鬟收拾了正院的暖阁,每日跟自己一处生活,也方便照料。
这日韩睿正陪祖母听一个婆子说笑话,有人来报:“世子爷派人送家书了。”
荣王太妃显然有些激动,忙叫:“快请,快请!”下人们出去叫人,太妃便拍着韩睿的手说:“乖孙,可想你哥哥了?”韩睿点点头,正要说什么,太妃叹了口气,又道:“唉,云儿一走就是两年,别说是你,我都想了。”说着送信的人已到了,礼还没行完,太妃便有些迫不及待的问:“信呢?”
那人忙将信递上,又道:“世子爷还给您和侯爷带了礼物。”说着便又命人抬了两个大箱子进来。
韩睿好奇,跳下去亲自把箱子打开。
两个箱子一箱是给太妃的,一箱是给韩睿的。太妃那箱是一件狐皮大氅,几件裘衣,一副沉香拐,一柄玉如意。韩睿那箱就全是吃的玩的,还有不少五彩的小石头,据说是韩逸云亲自在边关捡来的,还有他亲自雕刻的小木马、陀螺等小玩意儿。除了家书,韩逸云还特意给韩睿写了封信,关怀之情溢于言表,还嘱咐他不要过多的掺和到皇家的事里。还表达了皇宫鱼龙混杂,想让韩睿还回王府自己延师读书的意思。
韩睿倒是觉得他哥说的很有道理,他也确实不喜欢皇宫的环境。可是,不掺和也掺和了,总不能置姜瑾瑜于不顾吧!
再说就是他想,姜瑾瑜那小子也不会同意啊!
这事也就搁过不提,又过了两日,姜瑾瑜带人到了荣王府,连日常动用物品都带了来。韩睿好笑,看他这架势是自己不回去他就不打算走了,他问姜瑾瑜:“你出来可跟皇帝说了?”
姜瑾瑜摇摇头。
“那跟太师告假了没?”
姜瑾瑜还是摇头,韩睿笑道:“你挺能耐啊,就这么一声不吭的就这么跑来了,这是打算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