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是,是。”
那人冷笑,从袖中拉出一叠银票:“这么多可够了?若不够,我这还有!总之,他们出多少,我便出双倍。”
老鸨两眼放光。好多银票啊……真是冤大头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啊!怪不得这两天喜鹊老在枝头叫,原来这么多有钱没脑的财神爷往门里撞啊。
慕容色不乐意了:“喂,你讲不讲道理,有钱了不起么?”
“有钱是没什么了不起。不过,价高者得,千古不变。”
刘玉笑:“可是先来后到,方是正理吧。”
那人也笑,只看着刘桃夭:“那这位姑娘女扮男装上青楼,也是正理?”
刘桃夭被识破,略显尴尬,往后退了退。
慕容色上前一步,挡住他的视线:“喂,知道是姑娘还看!你们孔圣人怎么教你的,不是说什么什么勿视么!”虽然她不爱读书,却经常听父母跟刘玉和刘桃夭等人念诵书中句子,时间久了,也算一知半解。
那人奇了:“咦,我并没有要看你呀,你站到我眼前做什么?姑娘请略让一让,我想看的是你背后的姑娘。”
慕容色气噎。
慕容风却笑:能一眼识破女儿身者,想必也是个花丛中老手。
那人不慌不忙,遥对刘桃夭一礼:“这位姑娘,在下在街头偶遇姑娘,惊为天人,一路随行至此。此时天色已晚,在下怕再不搭讪,明日便是陌路。故此放肆了一次,只希望买下那位花魁姑娘,阻了姑娘的道,省下来是时间,姑娘若不嫌弃,可否随在下前往清风阁小酌几杯?”
此话一出,在座皆惊。
原来,他买下花魁柳青青,竟然是想买刘桃夭的时间!
好一个坦率的年轻人。
好一个霸道的年轻人。
亦是,好一个……fēng_liú的年轻人。
墨离不自觉瞥了瞥慕容风,果见他眼神里颇露出欣赏之色。他当初若偶遇心仪之女子,也是如此吧。所谓的一掷千金、出生入死、乃至伏低做小……不过是追求过程中的一道风景,其中美妙,不是旁人能体会。
果然,慕容风击掌:“不错不错,fēng_liú出少年!”言语间,颇有见到自己传人的欣喜。
刘玉却不以为然,白了慕容风一眼:“敢情人家泡的不是你女儿!”
慕容风摸摸下巴:“也是。他若泡的是我女儿,我会揍得他满地找牙。”即便再fēng_liú的浪子,当他作为一个父亲,也不会为自己的女儿选一个fēng_liú的夫婿。父母之心,千古不变。
刘玉回头看那人,微笑:“听到了吧,我就是你看中这位姑娘的父亲。”
那人躬身行礼:“叔叔好。在下对令爱是真心仰慕,不过想请她小酌几杯,望叔叔成全。”
“免!”刘玉“唰”地打开扇子。
那人无奈:“既然如此,在下只能买下柳青青姑娘,让诸位今晚不能尽兴了。”
“无妨,我们明天再来。”刘玉道。
“那在下明天便再此恭候几位大驾。”
他说得坦然,摆明了若是刘桃夭不陪他出去玩玩,他会天天拦在此处。
慕容风在一边忍不住赞叹:“不要脸,不要脸啊,果然是我道中人!”
墨离扶额。她自然知道慕容风说的是实话,作为自诩fēng_liú的浪子,他追人之时,除了不伤天害理,可是什么招数都用的。
刘玉冷笑:“你倒是确定你的银子比我们多?”
那人微笑:“在下林寒,家父正是大将军林烈,别的没有,银钱应该不会比叔叔们少。”
“林烈?”白云飞一怔,她记得吟香公主后来的驸马正是大将军林烈,“那你母亲是……”
“不错。”林寒低头行礼,“婶婶认识家母?”
他一句婶婶说得自然,白云飞无奈苦笑。怪不得如此横冲直撞,原来是吟香那个小丫头的儿子。
想起当年她拉着自己胳膊叫云飞哥,任性又善良地对自己一往情深,如今孩子都这么大了,白云飞不禁感叹岁月流逝之快。一转眼,竟是十多年寒暑。
墨离、刘玉也无奈笑:“原来是吟香的孩子。”
林寒喜道:“几位叔叔婶婶认识家母?那太好了,以后在下就可以经常拜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