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去碰阮程明就没事,跟在他旁边并不会被拒绝。夏遥一直跟着阮程明回家,看见阮程明靠着沙发坐在地上。
没有开灯,只有窗外的月光照进来,勉强能看得清东西的轮廓,阮程明用手把脸遮住。夏遥不太确定他知不知道自己已经进来了。他靠近了一点,碰了碰阮程明的手。
"老师?"
阮程明的喉结上下滚动了几圈,发出的声音有些喑哑,带着点难以察觉的哽咽。
"出去。"
夏遥不知道阮程明发生了什么才会这样,他想安慰阮程明,让他看起来不要这么难过。"老师。"夏遥没有离开,伸手试图圈住阮程明的肩膀。
阮程明的肩膀和他的人一样不平静,夏遥安抚似的拍了拍,拿开阮程明遮在脸上的手。"老师。"他不知道说什么,就只能重复着叫着。阮程明闭着眼睛,眼角略有s-hi意。这样的阮程明已经出离了他一直以来在夏遥心里的印象。
而阮程明的软弱,助长了夏遥的勇气。他小心翼翼地凑近阮程明,手指蹭了蹭阮程明的潮s-hi的眼角。
阮程明的眼睛睁开了:"我让你出去!"
夏遥被阮程明的眼神吓到,突然不知道作何反应,愣在当场。然后被阮程明粗鲁的钳住手腕拖起来,一路拽着踉跄的走到门口。
"老师!"
"出去。"阮程明把夏遥推出去,关上门。
房间里很安静,好像可以感觉到门被撞上之后的震动。外面响起几声敲门声,阮程明回到卧房,狠狠的甩上门。
敲门声停止了。
世界一片安静。
阮程明是被早上的闹钟叫醒的,宿醉后的早上头疼欲裂,然而班还是要照常上的。昨天晚上的事他都记得,夏遥跟他回来,然后他把夏遥赶出去。
他昨天本来就情绪极差,夏遥偏偏在那个时候那样冒犯他,这让他很生气。
可是他明白自己生气的毫无道理,其实就是迁怒。
夏遥从来也没收回过喜欢他的宣告。反倒是他一把年纪了还拎不清,喜欢你,做朋友也可以这样的事情,如果真的可以,以他和阮程辰的关系,自己早就应该满足了。
他可以把夏遥当做普通的年轻人相处,却不想接受夏遥喜欢他。说到底,他也是自私。
现在这样其实也好,阮程明想。横竖都是不可能的事,总好过被风托着飞得高了,再被狠狠的折损了翅膀。
冷水热水交替上阵,修过面,阮程明觉得自己看起来总算没那么狼狈了。他冲了个澡出来,还算是有j-i,ng神。脑子里多想了一下夏遥的事,昨天因为阮程辰而勾起的那种挫败的心情倒是被抹淡了不少,也算是安抚了他的一点心事。
门锁在里面被打开的时候夏遥就听见了,想站起来,才发现腿麻的动不了。
马上就到十月了,夜晚已经有些凉。就算这样,他也不敢离开。早上同层的别家住户从他这里经过,都报以奇怪的目光,但是这些他都没有心情去理会。
阮程明已经出来了,他还是站不起来。情急之下他只能伸手抓住阮程明的裤脚。
"老师,对不起。"
阮程明显然对他还在这里这件事感到惊讶,但也只是有点讶异。
"没关系。"阮程明淡淡的回了他一句。阮程明的回应让夏遥觉得事情可能没他想象的那么糟,但是马上他就感觉到不对了。
因为阮程明说完就径自走了。
没有多余的问话,甚至连多余的一眼都没有投向他。更没有等他,问他能不能站起来。
他本来还抱有一丝侥幸,阮程明会说些什么"昨天喝醉了,心情不太好,别在意。"这样的话来宽慰他。
"老师?"
他叫了一声,前面还是只有阮程明的背影,不一会儿,背影拐进了电梯间。于是留给他的就只有空空的走廊。
夏遥有点害怕了,几乎手足无措。他预想到种种可能,阮程明可能会生气,可能会让他不要抱有过分的心思。但是他从没想过阮程明会这么冷漠。
他费力的扶着墙站起来,脚底一着力,就是一阵针扎似的密密麻麻的疼。
上午十点有一节课,夏遥回去的时候,白若辰他们还在寝室没走。
"夜不归宿啊。"白若辰搭着他肩膀斜着眼睛问他。夏遥笑了笑没说话,他这倒还真是第一次在上课日的晚上没回来。
"等下那节课我不去了,点名的话帮我答一下。"
白若辰瞪着眼睛看他,以为自己听错了:"那个母夜叉的课你让我帮你点到,被发现了咱俩都死定了。"而且夏遥从来没有翘过课,即便是不听,人也会老老实实的按时坐在教室里。
"那就不点了,中午我要是没起叫我一下。"
夏遥没什么力气跟他抬杠,手软脚软的爬上床,他想睡一会儿,特别困。
"你睡吧。"
白若辰看到他脸色不好,也就不和他闹了,拖着其他两个室友出门,从外面给他把门锁上。
课上果然遭遇点名,白若辰压着嗓子帮夏遥答到,没有被老师发现。中午吃完饭还给夏遥带了一份回去,夏遥已经起来了。
"给你。"
夏遥道了谢,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
"你小心吃到鼻子里。"白若辰看不惯他魂不守舍的样子,拖了面镜子放在他眼前,"敢不敢把自己收拾一下。"
夏遥看见镜子里的自己,只一眼就挪开目光。拿了东西去盥洗室,过了一会儿回来了。白若辰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几眼:"这还有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