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头发短得几乎接近头皮,满脸的疲惫。
那个人蹲下来把他抱在怀里,温暖得让他的泪水毫无保留地涌了出来。
沉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和我回去吧。”
憾生回到了那个小阁楼,他抱着栋天哭了一晚,哭了个痛快,终于能够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栋天在厨房做早饭,憾生慵懒地蜷在床上重新打量这个与自己离开时没有一点变化的小阁楼,神志有些恍惚。
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好像杨远从来没有回来过,好像自己昨天还是和栋天相爱着。
他从床上爬起来打开了衣柜,里面整齐地放着自己的毛巾,夏天穿的体恤和衬衣,还有那条尉浩阳的牛仔裤——自己几次想回来拿走它,却没有勇气。
憾生的泪水又涌出来了,他跑到厨房抱着栋天,哽咽着说:“对不起。”
栋天摸了摸他脸上的泪水,没有应他什么。
其实什么也不用说,栋天知道,自己心里有多苦,憾生都应该明白。
“对不起!”憾生又说:“我不会再离开你了,我发誓!我发誓!”
栋天紧紧抱住他,眼圈红了。
第27章
西洲岛酒店很快就换了主人,憾生最后用一个手印换来一大笔钱,开始筹划救出陆耀宗。可是陆耀宗不买账,他在憾生去看他的时候,第一次给了憾生一巴掌,怒吼道:“你这小子真是败家子!你以为你能把我搞出去吗?到时候人财两空,你和念宣要怎么办?”
憾生倔强地盯着他说:“哥!你想死吗?你想死吗?不管用多少钱,只要有希望我就要试一试!我不能看着你枪毙!”
耀宗哑着声音说:“你懂个屁!他们把我以前走私枪支的老底都翻出来了!你救不了我的!”
“我可以!”憾生笃定地强调:“我一定可以!现在一审证据不足,还要再拖一个月!我们还有机会!”
耀宗不说话了,憾生走过去抱着他,低声说:“大哥,没有钱也没关系,求你留着命,让我还有机会孝顺你。”
秦贺见憾生出来了,把烟丢在地上,问:“你哥怎么样?”
“他说谢谢你。”憾生吐出一口气,说:“不是你帮忙的话他一审就定罪了。”
秦贺淡淡地说:“不必客气,你劝他别急,事情有点眉目了。”
“说了。”憾生宽了不少心,抓了抓后脑勺,问:“栋天呢?”
秦贺说:“那小子挺悠闲,到监狱长办公室去喝茶了,没想到监狱长还很卖面子给他,估计他会说说照顾你哥什么的。”
憾生咧了咧嘴,说:“他爸好像是烈士,可能卖面子给他爸。”
“卖面子给死人啊?”秦贺“嗤”了声,问:“你怎么和他搞上的?”
憾生有些发窘,不知该怎么回答他。
秦贺笑了,“你不必觉得欠我什么,你们玩真的,我不奉陪。”
憾生大大地松了口气,随便丢出句调侃的话:“呵,你那时不是还喊着很爱我很在意我吗?”
秦贺干笑两声,转身走了。
憾生真想刮自己两个嘴巴,后悔得在心里狂骂自己的嘴巴真是天下第一贱,好死不死什么鸟话都说!
栋天从楼梯上下来,和秦贺握了握手,秦贺觉得这种场面真是诡异,他和栋天情敌不是情敌,朋友不算朋友,虽然是刚刚认识,提起来以前还被栋天抓进过派出所,总之他一见栋天就浑身不舒服,当然也不会有好脸色。
栋天礼节性握完手,也懒得理会他的脸色就和憾生说话去了。
“今天没什么事的话去接念宣回来吧,她中午又挂电话过来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