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为云覆手为雨的陆憾生如今只能在超市当个服务员?
秦贺多少还是会察言观色的,立刻不笑了,赶紧向憾生汇报陆耀宗那边搞关系搞得差不多了,毕竟这是个有钱能使鬼推磨的世道。
憾生感谢得不知道该怎么感谢,秦贺笑了笑,说:“没事,以前你哥也常关照我,我也不止是卖面子给你。”
两个人分手的时候,秦贺拉住憾生说:“憾生,你工作累不累?累的话就不要干了。”
憾生乐了,脱口就说:“不干了你包养我?”
话说出口,憾生看着秦贺难看的脸色,恨手边怎么没根绳子?不然真想上吊算了。
秦贺憋了许久,说:“憾生,我给你找个别的工作吧。”
憾生说:“不用了,我也是男人,总不能靠别的男人过日子,你帮我这么多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你。再说我在这上班挺开心的。”
“开心?”秦贺苦笑:以前众人追捧的东圣集团继承人一夜之间一无所有只能在超市上班还会开心?他问:“憾生,你真要和林栋天过日子?”
憾生本来出口就要反问他“难不成还和你过?”幸好及时打住没说出口,堵得差点咳嗽。
秦贺沉沉地问:“憾生,我如果真的喜欢你,我们有没有可能?”
憾生大气都不敢出,他不知道秦贺和他说这些的用意是什么,若是以前他要不然是大大耻笑一番说我懒得理你,要不然就爽爽快快地先上了床再说。可是现在他不敢轻举妄动,噤若寒蝉地盯着秦贺不吭气了。
秦贺无奈,说:“你别这样看着我,我和你开玩笑的。对了,以前我怂恿你试白粉,你是不是还在怪我?”
憾生干笑两声说:“不怪你,我早就忘了。”
秦贺又笑了,带着一丝苦涩,淡淡地说:“那就好。”憾生以为他还会有什么言行让自己不知所措,没想到秦贺说:“我走了,有事再联系你。”
憾生点头如捣蒜,秦贺开车径直出了停车场。
秦贺矛盾得几乎抓狂,一方面他庆幸自己离那个悬崖远了。另一方面,他对林栋天的出现耿耿于怀,他甚至咒骂自己在憾生来向他求助那天装个鸟的君子!如果那时自己把憾生带回家去会怎样?自己就不会在半夜想憾生想得睡不着觉,就不会三天两头更换床伴,更不会让憾生睡在别人的怀里。
秦贺把车停到了一边,趴在方向盘上,湿了眼眶。
没有了尉浩阳,却多了个林栋天,自己苦恋那么多年,憾生却从来都不多瞧他一眼。
他不是一个喜欢颓废生活的纨绔子弟,可是这么多年来他为了追寻憾生的身影,在灯红酒绿中徘徊,只为了等憾生对他多说几句话。他眼睁睁地看着憾生由一个青涩的乡下小孩一步步蜕变成在上流社会所向披靡的情场高手,除了隐忍,还能怎样?连尉浩阳都束手无策了,更何况他?他只能扮演一个不入流的跟屁虫。
他几度狠下心来不要再去自讨没趣了,可是成熟后的憾生多了一些让他疑惑的阳刚之气,又多了许多让他销魂的fēng_liú入骨。他发现自己是如此如此的没有自制力,他像吸了毒一样一段时间没有看到憾生就全身不舒服。
尉浩阳死了后,秦贺发现自己的脑神经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了,他想不折手段地套牢憾生,他愚蠢地想到了白粉,后果就是憾生更加懒得理会他了。
他死皮赖脸地纠缠着憾生,终于豁出去了。在他和憾生到酒店去开房时他叫憾生先上去,完全是因为自己快要神经紊乱了,他想一个人先冷静一下,可憾生却误会他了。他在楼下猛吸了几根烟,还是没有平抚下自己狂热的思绪,他急不可耐地上楼去找憾生,而且一再提醒自己要用安全套,因为他不知道自己长期滥性有没有留下什么后果,他怕伤了憾生。这事后来想起来让他自己都觉得可笑。
那晚憾生点燃了他的yù_wàng后毫不客气的走了,他徒劳地想挽回,在他拉住憾生时突然想起了那句阴魂不散的话——
苦了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