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受伤时进攻,的确是个大好的机会,可对方偏偏放弃了。
陈桐林犹豫道:“会不会和卷轴有关?”
卷轴乃是能够逆天改命的上古神器,据说皇族、血家、玄家各持一份。但也只是据说而已,几百年过去了,也没听说谁见到了真实存在的卷轴。
筮情不再说话,陈桐林以为他在思考,便也闭了嘴,谁知静候片刻,他却听对方问道:“有人来过吗?”
陈桐林不明所以:“啊?”
筮情摇了摇头,忽然觉得自己是痴心妄想。
“对了,武军官好像把他的军师接来了,就上次在酒楼后院你遇到那个。”陈桐林突然想起来这茬,可有可无地多说了一句。
筮情心中一动,想听副队长接着说点什么,然而却没再听见更多的消息。
……那便是,没来看过他了。
第35章 黄泉碧落
筮情心事重重,他其实受了很严重的伤,异灵链几乎掉了一阶,但这显然是不好对外声张的。
所以玄家没有进攻,他就也蛰伏下来,正好趁机修养。同时细细思索着当天碰到的敌人,敌人是个姑娘,不过用轻纱蒙着面,看不出容貌。
她的确骇人的厉害,和筮情交手的短短半分钟,居然使出了三种属x_i,ng的异灵链。
这根本就是不该存在的情况,别说三种,两种并存的,筮情都没听说过。他忽然有了很不详的预感,玄家造出来的异形和裂缝,已经被严殊浅彻底摧毁了,但假如他们的秘密武器根本不是异形,而是属x_i,ng融合技术呢?
融合后,法术组合将会极大的改变,战斗时也要加上万分的小心。他之所以受伤,不就是因为对方不按套路出牌吗?
筮情召集他的特遣队开了个小会,没人能提出有用的解决方法。他很疲惫地散了会,忽然很想去见严桓。
可他找不到说得过去的理由,只好在营地游荡,寄希望于偶遇。
没遇到严桓,却碰到了卫晓丁。
卫晓丁对他的大师兄满满的只有敬畏之情,畏很多,敬较少,毕竟他属于晨岛界炼丹师一派,不完全受着筮情的管控。
近两年两人有了点私交,可依然不能抵消掉卫晓丁心中的惧意。
勉强镇定地打过招呼,他立在一旁乖巧地叙述了严桓体内禁药的情况——半年前筮情派他来照顾严桓,他很尽职尽责。
筮情听完,思索了片刻,末了从怀里掏出个锦囊,抽出其中封着的两张纸:“你看看这个。”
卫晓丁接过纸,脸色立刻不对劲了。
这两张纸边角毛糙,很明显是从一本书上撕下来的,上面记载的是最高阶的四种禁药:碧落,黄泉,落红,白骨。
这种书,应该珍贵地保存在晨岛界里,而不是随意被撕下来藏在身上。卫晓丁没有权限看这一类的书,此刻摸到了,说心里不激动是假的,但激动的同时,他还理智尚存,不由得十分无语。
为了摸清楚严桓体内的禁药,大师兄还真是什么原则都不顾了。他做这种荒唐的事,被发现了,还不知要怎么受罚呢。
又想起上次的占卜献祭,卫晓丁非常茫然,他不知道筮情和严桓到底是什么关系,据他看,大师兄对严桓是情真意切的好,可严桓……他在严桓身边这半年,从没听他主动提起过筮情,那家伙到现在还以为他是界主派来的。
卫晓丁不怎么关心人家的爱恨纠葛,但在晨岛界的时候,他也听闻过许多风言风语,说严桓暗恋筮情很多年,怎么现在变成这个局面了?
卫晓丁不明白,但让他主动去问筮情,他也是不敢的,因此收敛心思认真地看了一会儿记载禁药的纸张,他很保守地说道:“我觉得是黄泉或者落红的可能x_i,ng比较大,不过还要再观察一下。”
筮情点了点头:“辛苦你了。纸先放你那里吧。”
卫晓丁嗯了一声,覷着他的神色,迟疑地又问道:“大师兄,你的身体恢复得怎么样?”
“挺好的。”筮情不以为意。
卫晓丁咬了咬牙:“你是不是最近又占卜了?”
这次筮情不回答了,单是平静地看着他,卫晓丁自知失言,讪讪地不敢再追问。他心里的确是已经认定筮情私自占卜了,不然他怎会如此轻易的受伤?他可还记得那次大师兄请他帮忙压阵占卜之后,脸色有多苍白吓人。
这种以寿命换预言的法术,卫晓丁觉得和禁术也差不了许多,他是完全不赞同筮情去用,可他人微言轻,大师兄又怎会听他的。
三日后,筮情率领部下正面进攻,两军对峙于禾麦山旁。
窝在帐篷里数日不出的严桓这次也不得不见见日光了,他落在人后,远远地看到筮情被军装严丝合缝地武装了,骑着一匹纯白的高头大马。
多么威风凛凛的一个人。
严桓垂下眼,心想他总是这么不给人活路,到哪他都能混出名堂——迩栀飖都如此打压晨岛界了,他依然能当上特遣队队长。
他永远那么耀眼,于是他总要仰视着他。
但平心而论,严桓是要承认他此刻是j-i,ng神漂亮的,使他忍不住又抬眼看了看他,那个罕见的不穿黑衣的筮情。
严桓并没想到,这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有这个眼福。
第36章 灵力解封
两军对战,玄家占了压倒x_i,ng的优势。面遮轻纱的女子安稳地坐在一顶露天抬轿上,冷冷地注视着厮杀的人们,鲜血和脏器,都无法使她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