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根
夜深,髮上的湿漉,甚是刺骨。
我打了个冷颤,双臂的力道更剧,染上微温的铝罐灼烧着。门外隐约传来细碎的声音,女音婉转,字字似泣。
一震,我慌乱地用手捂住双耳,声音却是越发刺耳。
「雨若乖,没事了」环抱,一只手轻抚着背,柔声哄道。
哭着,看不清那双手的主人。
眼前的景象一变。
「雨若妳不要哭了啦!不哭不哭」稚嫩未脱的嗓音,手拙地抹去我颊上的泪。
拙笨的安慰,心细的她最后不住哽咽。
止住了泪水,反成了倾听者,单向倾听者。
「乖,哭完就没事了。」满脸泪痕,豆大的泪珠还掉个不停,若淋扑进我怀里,我轻拍着她的背,不知从何时开始,姊妹的身份似乎对掉了。
那次,最后,一次。
若淋绷着身子,紧紧抓着我,力道之深,双臂隐隐作痛。低着头,泪水顺着脸颊滴滴答答的落在光洁的地板上。
伸手扯住我的衣襟。我向她靠近了些,一言不发,只是安静地搂住她。
掌心搭上若淋的后背时,她一个轻颤,随后将脸埋进我胸前,狠狠,哭出了声。我轻抚着她的背脊,湿鹹透过了单薄的衣料,渗入肌肤。
怀中一空,眼前人不再,脑中的声音却是越来越大。
啜泣声,眼泪滴答,鲜血滴答,滴答
双手紧紧堵住双耳,我急促地呼吸着,泪水的叫嚣声迴荡在胀痛的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