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缘笑了一声,有些嘲弄的意思,“虽说沈清宵已经送来了宫主印信,但你可曾见过沈棠和沈凉露面?”
沈宣惊道:“莫非他来飞雪城本就是为了迷惑众人,让江有容被我们抓到,要挟他送来宫主印信也是计划的一环?沈棠和沈凉这二人向来以他马首是瞻,更是他的左膀右臂,此刻无霜宫却无半点动静,或许他们也是想趁此机会引出我们安c-h-a其中的内应。”
沈缘眼底闪着j-i,ng光,没说是,只道:“沈矜会来飞雪城本就十分古怪,他是何目的现在还说不准,但莫说两日后,他今日或许也躲不过了。”
“今日?老宫主早已有了其他安排?”沈宣满脸不解。
沈缘摇头,“并非是本座,你可还记得前几日上山玄y-in教右使?”
沈宣思索了下,恍然大悟,“难道是叶右使他……”
沈缘道:“玄y-in教曾数次拉拢沈矜不成,对他早有提防,而叶乘云愿助我夺回无霜宫,只要本座今后与玄y-in教联合一气,如今沈矜就在山下,他岂会放过这个机会?若他真办成了,本座又何尝不能答应他的条件?”
他们说话时因为在沈缘的地盘上并未设防,江何便在院门后全都进去了,也都听清了。沈缘又接着说,“算算时间,这会儿他也该动手了。”
闻言江何心下一惊,说好两日后让沈清宵上山来,自己布下陷阱不说,还盘算着让玄y-in教的人在那之前做他手里的那把刀,就算沈清宵今日大难不死,也会伤了元气,而且他这里的埋伏也早已设下,沈缘真是只老狐狸……
沈宣脸色变了变,“但这叶乘云毕竟不是沈矜的对手。”
沈缘斜他一眼,眼底y-in沉沉的,似是一尾吐着信子的毒蛇,叫沈宣心下一颤,立马低下头去。
沈缘才漫不经心道:“也是,他手里还有扶余的青雀剑。”
说起这个沈宣皱了皱眉。
沈缘看在眼里,笑道:“怎么,还在想着那把剑?”
沈宣垂首道:“属下不敢。”
“是不敢,不是不想。”沈缘道:“同是扶余一手教导的弟子,你处处比他好,可最后扶余让他杀了,你念了多年,不敢夺也得不到的青雀剑也被他拿走了,沈宣啊沈宣,你甘心吗?”
“属下……”沈宣脸色有些发白。
沈缘拍了拍他肩膀,“若是想要,等他死了,剑就是你的了。”
沈宣眼底又亮起几分希冀,抬眸望向沈缘,像是被说服了。
沈缘朝他点头,“去吧,纵然叶乘云手段通天,也未必能杀得了沈矜,你们还需多做准备,届时他只要进了无霜宫,就不能再放他离开。”
“是。”
这回沈宣应得很是利落。
江何偷听到这里更加着急,心下给沈宣按了一个为了夺剑不顾师兄弟情谊无情无义的标签,开始琢磨起得赶紧离开这里去救沈清宵。
那大殿里困着江有容身体和系统的阵法,看来要破阵必须往后延了,现在沈清宵可能已经遭了那个什么玄y-in教右使的暗算,他时间不够用,只能选择先去救人,想着也是纳闷极了,怎么哪里都有这个玄y-in教右使?
不再听沈缘他们说些什么,江何无声退出院落,步伐匆忙,却是踏雪无痕,沈缘正巧转身进了书房,却让沈宣不小心瞧见了一抹紫色人影自院外路过,如鬼魅般稍瞬既逝,他惊得眸子一紧,盯着院外神色警惕。
“怎么了?”沈缘在屋里问。
沈宣自然什么也没看到,即刻跟进书房,应道:“无事,属下在想克制沈清宵之法,想起来他身有寒毒,老宫主,我们大可在这上头克制他。”
沈缘听来不甚在意,“他敢来,就不畏惧这寒毒。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你便着手去办吧。”
“是。”沈宣踌躇一阵,忍不住询问道:“老宫主,您认为在天穹殿中,谁才是沈矜的内应?”
闻言沈缘回过头来望向他,眸光y-in鸷,“你觉得会是谁?”
沈宣迟疑地道:“属下想为无忧师姐说句话,她当日是给沈矜传过信,但师姐只是心善,怜悯江有容无辜受累,她定然不会是内鬼。”
沈缘也笑了,“她自然不会是内鬼,那谁是谁呢?”
沈宣一时说不上来,谁知沈缘抬手指向他,“会是你吗?”
沈宣面上一震,忙跪下道:“老宫主!”
“不是你,难道是阿琼,或是其他人?”沈缘自顾自说着,嗓音不大,还含着笑,偏生打断了沈宣的解释,他也不敢解释,大气不敢出。
不过片刻,沈缘的手按在他肩上,嘴角勾着几分y-in邪,慢悠悠地笑道:“慌什么慌,难道真的是你?”
沈宣神色凝重,目光闪烁。
然而很快沈缘便松开了手,像是什么都没说过似的,他完全将这紧绷压抑的氛围给忽略了,吩咐沈宣道:“时间不多了,你快下去准备吧。”
“……是。”
沈宣无声长出口气,起身朝沈缘拱手,他不敢在这停留太久,拖着还发着软的双腿快速离开这里。
据说大乘老祖手眼通天,缩地成寸日行千里不过话下。
前者江何不敢承认,后者,他倒是可以做到,出了沈缘的住处后,他放开神识找到方向,便掐决离开,不过转眼的功夫人已不在天穹殿内,而系统还在大殿里等着他回来破阵。
雪山下数十里外的飞雪城里,沈清宵刚才问出‘你怎么回来了’这句话,说来他的态度不咸不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