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天,史进揣着寨主的钱,闲适的走在街上游逛,他从没来过东京,看着街道周围林立的酒楼,耳畔不时飘进来热闹人声和歌姬悠扬的弹唱声,只觉得比他去过的几个城池繁华千百倍。
走着走着,不觉口渴,就走进一间大茶楼,要了一碗好茶,慢慢喝着。
本打算润了喉咙就走,但却被台上的演的剧目给吸引了,捧着茶,就这么看了起来。
剧情很简单,可能正因为通俗易懂,所以看起来丝毫不费劲,任何临时观看的人,只要随便问一嘴旁边人前的剧情,就能毫无障碍的看下去。
他进来时的剧情,正演到这户人家的女儿被当地的豪绅拿去抵债做丫鬟,他甚至不用问旁边的人前面演了什么,就知道肯定是有坏人将这户人家欺压。
“什么,你们说老爷租给你们的田地是滩涂地,河道涨水都湮没了?呵呵,谁让你们种了,种了就得给钱!你们偿还不了地租,要么卖你们家姑娘换回银子来,要么就将这丫头送到我们杨员外家做工抵债,你们自己选。”台上的家丁怪声怪调的对这户可怜的人家凶道。
庄户人家的父母,看了看旁边的女儿,然后一狠心将女儿推给了讨债人,就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呸,这什么爹娘?”
“我倒觉得没问题,否则呢,还不得卖女儿,与其卖到火坑去,不如直接送去杨老爷家。这老杨家是个大户人家,还能亏待她吗?”有人不同意,站出来反驳。
“别吵了,继续看。”
“诶?怎么谢幕了?什么明天接着演?”
“唉,散了散了。”
于是,第二天史进在街上转了一圈,又进来了,人比昨天多,给小二塞了钱,才捞到一个好位置。
新的剧情狠狠打了昨天给杨庄主说好话的人的脸,这杨老爷原来是个出宫的太监,垂涎那个水灵灵的姑娘,却无能为力,于是加倍虐待她发泄。
观众看得义愤填膺,史进听到旁边有个富态的中年人气道,“什么破玩意,明天不来了,憋气。”他有一把飘逸的大胡子,修剪得宜。
这让史进想起了梁山军里的美髯公朱仝,那人也有一把好胡子,只是眼前这个中年男人面庞白皙,看起来养尊处优,不比朱仝那样面像重枣。
大胡子话音刚落,事情就出现了转机,原来这姑娘还有个哥哥,这个哥哥决定去救妹妹。
结果这哥哥刚登场,台上就谢幕了。
“不就是想叫人明天继续看吗?!明天爱谁来谁来,我不来!”大胡子道。
然后,第二天,史进就又看到他了,而且位置比昨天还靠前,旁边的店小二在数钱,显然是刚给小二塞了钱,要的好座位。
东京人都是这么口是心非的么?史进默默的想,坐下继续看。
剧目接着哥哥的登场开始演,就在这哥哥经过层层谋划,跳进了杨家的深宅大院,眼看就要救得妹妹出来的时候。
观众的心都悬了起来,蓦地,又结束了。
连史进都受不来了了,跟着其他人一起叫嚷:“太过分了吧!非得拖到明天吗?!”但也没说出不来看的话,骂骂咧咧的走出了茶楼。
隔日,他起了个大早,提前来到茶楼守着,有了个好位置,之前的大胡子又来了,又坐到他旁边,两人彼此算眼熟了。
大胡子道:“今天要是再没进展,我就不彻底不看了,话放到这里。”
史进道:“没错!”
没想到,他盼了一夜的剧情,非但没有这个哥哥快意恩仇,将虐待妹妹的仇人全家杀了,反而被杨家给抓住了。
史进急道:“不说他是个相扑高手吗?这就完了?!月黑风高,一把钢刀,杀净仇人全家!多么容易啊,真是窝囊!”
“你说杀就杀,杀了人,自己也不也完了?!”有人反对。
“这么窝囊的活着,不如死了。”史进气道。
大胡子道:“都别吵了,继续看吧,今天老板有良心,没有突然结束。”
确实,这一幕的时间远比前几天要长,大家希望能有翻转,继续看了下去。
结果这一看还不如不看,剧情比之前还恶心人,原来哥哥送官之后,当地的朱姓刺史,不仅没有伸张正义,反而判了哥哥死刑。
并且在哥哥大骂他是昏官后,朱刺史冷笑道:“我乃东南王,谁奈我何?就连我的马车夫也用金玉腰带。”
有人评价道:“啧啧,不稀奇,别说是以前,本朝不就有一个。”
大胡子拍着桌子骂道:“哼,这个姓朱的,嚣张!”
史进咬牙切齿的道:“这样的昏官,就该一刀宰了!”
大胡子便看他,“这位小哥,你很有血性嘛。”
不等史进回答,就见不远处一个年轻人拍案而起,“放屁!”
大家都以为他在骂台上的朱刺史,没想到这个年轻人接下来却道:“这剧是谁写的?包藏祸心!叫你们的老板出来!绝不能轻饶!”
观众惊讶了,没想到居然还有人站里面的大反派,这什么人啊。
“你有病啊,这种祸国殃民的昏官,你也站?!”
这年轻人一身华服,看起来有些来历,但态度却极为嚣张,“你懂什么?!夹上你的膫子有多远滚多远!”说着,旁边还站起来,两个膀大腰圆的家丁,满脸横r_ou_的看刚才出声的观众。
眼看不好惹,出声的观众选择了闭嘴,但脸上愤愤不平。
史进还想继续看呢,对这出声干扰的人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