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蛋。”
两排不浅的牙印留在下巴上,又被骂了混蛋,非闲却乐得不行。恨不得让白伶再咬得狠点,最好咬出血才好呢。
扶住白伶的肩膀刚想再亲昵一会,却被对方伸手抵住。
“真的不会醉吗?可我怎么听闻有一种酒叫神仙醉,据说就算大罗金仙喝了也会长醉不醒一梦千年。你莫不是诓我?”
白伶倒是没喝过这酒,只是道听途说,不过既然能传出这种传说,定不是凭空而来,就算名不副实也该有些缘由才是。
本来还有些意乱情迷的非闲一听到这话,顿时像被泼了瓢冷水,神色凝结,如至冰窖,目光颤颤巍巍的游移到了清作那边。
见对方神情淡淡未见异色,赶忙想说点别的把这话茬错过去,怀里的人却是醉得不清,以为非闲许久不做声是想敷衍他,当即不满的拧着身子,把头转向清作那边。张口就问:“帝君,可有神仙醉这酒吗?”
清作视线在花辞柔和的发丝间一闪而过,微微颔首,“确有此酒。不过说是酒,却又算不得酒。因为此酒酿造取材有些特殊,只醉仙族,不醉凡人。”
白伶听得笑起来,无视非闲一个劲儿挤弄的眼神,“哦?只醉仙族不醉凡人,天下竟有这般神奇之物。那帝君喝过没有?”
“未曾有缘。”
白伶更惊讶了,“真的假的,这六界,哦不,除了魔界吧,哪有什么东西是帝君得不到的。区区酒水而已,有何困难?白伶不才,但在妖人两界认识的朋友还算多,殿下若是不嫌弃,就说说那酒是如何酿造的,我去把配料为殿下寻来。”
“不必劳烦,应是寻不来的。”
清作一向谦卑,白伶见此还以为他只是客气而已。轻笑一声,“殿下就说吧,你是花辞夫君,以后也算是我的好友。不必客气,就算寻不来说说也无妨,就当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长长见识。”
非闲在一旁听着脑仁都大了,白伶喝醉之后不止是举止大胆,连知觉也变得迟钝了许多,这边都快把他的衣袖扯掉了,白伶还是未感有异,继续跟清作说的兴致勃勃。
这神仙醉他没喝过,但他却是知道这酒是何人所创,也知道清作曾为了做出此酒在世间苦寻了多少年。
可到头来不过是梦醒时分空欢喜,神仙醉就是一场虚假的美梦罢了。借酒消愁愁更愁,醉酒只能得到一时的麻痹,却解不了一世的愁离。
清作看着杯中酒倒映出自己的眼睛,像是透过水面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曾有一人说,仲夏之际,取花间晨露与酒曲埋与地下数月,取出后放置玄冰壶内,加三昧真火烧之。煮到人间桃花纷沓而至,饮之可醉百年。煮到童稚小儿衰败为耄耋老叟,饮之可醉千年。煮到挚爱将死,心亦死,带其坟前饮下,便可长醉不醒。前两者我皆试过,均无用。”
白伶本来还抱着听乐子的心态,听清作说完神仙醉的酿酒方子后,却一点也笑不出来了。昏昏沉沉的脑子也霎时间清醒了大半。
“那最后一个呢?”
此问一出,气氛彻底陷入了一片寂静。
知情的非闲坐立难安,不知情的白伶如坐针毡,而被两人一同注视的清作却沉下目光,看着杯中的倒影也不知是何打算。
就在这针尖掉落都能听见声响的时候,一直趴在桌上昏睡不醒的花辞却突然抬起头来。
“最后一个没法尝试,因为恩人的挚爱灰飞烟灭了,没留下坟冢。”
花辞伸手搭在清作微凉的手腕上,笑着晃了晃,“不过我现在算是恩人第二个挚爱了,待我死后倒是可以尝试一下,看是否能醉。”
也不知花辞到底是何时醒的,说话时嘴边一直带着轻快的笑意,好像一点也不觉得自己说的这话有多伤情多不吉利。
清作立刻反扣住他的手,把花辞的手攥得紧紧的。
“我不会再喝了,因为你永远也不会死。”
花辞不明白他怎么突然说这话,挠了挠头,小脸因为喝了酒还红扑扑的,“可你不是想知道喝醉是什么滋味么,有梦想就要勇敢尝试,我会支持你的。何况我们妖的寿命都没神仙长的,怎可能永远不死。”
“我会让你的寿命与我齐平。”
此话一出,一旁的非闲跟白伶都暗暗的倒吸了口凉气。虽然这世间没有什么是亘古不变的,万物如此,人亦如此,管你是大罗金仙还是魔界至尊,就算法力无边功德无量,最后还是要化为齑粉归于天地。
不过按照普遍规律来看,一般修行越高的寿命也会越长,如果以此来论的话,清作的寿数大概是现今六界中无人能及的,若是花辞能与其同寿,必定不可限量。
可关键是,如何才能做到这点。
白伶跟花辞都醉得酩酊,非闲脑子却清醒的很,一听清作的允诺,立刻就意识到他想做什么,当即连凳子都坐不稳了,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清作你想都别想!上次要不是我发现及时阻了你一道,你早就……”说到一半,顾及到在场的花辞,非闲恨恨的住了口,“这世间万物各有各的缘机造化,就算伤身陨灭,那亦是天命。你非要横c-h-a一脚加以干涉,你就是要逆天而为!总之这事我不会允的,你休要再提!”
最后一句话说的,好像清作在有求于他一样。白伶发现非闲还是第一对清作发脾气,难免有些意外,看来这里还有其他不为人知的故事啊。
花辞却被吓了一跳,怎么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