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南亭那时候还没成年,看着清瘦,打起架来下手可不轻,他那时愣是没找他们帮忙,他妈妈想关门歇业一阵,他就跑去偷偷开门,一个人坐镇,狼崽子一样狠厉。
最后跟人家打了几天,看着狼狈,可浑身上下的伤多只是淤青,最重的伤也只是手臂骨折,小混混们却是一个个都不敢再来了。
等齐兴龙他们知道的时候,事情已经解决了。
而且蒋南亭也不只是打架这方面是个人物,齐兴龙想到此处被女友打断,
“哎呀,走走走,快饿死了,发什么呆呢。”
女孩可不觉得蒋南亭一个村里出来的,父亲能有什么来头,那人也就是长得帅了一点的alpha,身上穿的也普普通通,不是什么名牌,没有钱帅有什么用,他只觉得齐兴龙在诓她。
齐兴龙看了她一眼也懒的和她多说。最后看了眼蒋南亭的方向,已经不见他的影子了,他便拽着女朋友去吃饭了。
蒋南亭再经过一个巷子就到家了,因为下雪,外面行人不多,车辆也都小心翼翼,即使不算很晚,外面也显得静谧。
除了踩雪时“咯吱”的声音,他隐约听见巷子里有打斗声,他本不想理,却蓦然听到熟悉的声音。
他停下脚步仔细听了一下,知道应该就是自己的熟人,不耐的“啧”了一声,开口说话间嘴里的热气与外面的冷气汇合,氤氲成雾气缭绕在他冷峻的面容前,
“钱老六。”
胡同里揍人的小混混们被蒋南亭清冷的声音吓了一跳,纷纷抬起了头,一看是个alpha,有些惊疑。
但领头的那人看他是一个人,还是撞着胆子,粗着嗓子流里流气的往地上吐了一口痰,吓唬他,
“小子,别多管闲事,不想挨揍就快滚!”
蒋南亭皱了皱眉,英挺的眉眼间比此时的风雪还要凛冽,他懒的理那几个混子,歪了歪头看着趴在地上装死的钱老六又喊了一声,
“钱老六,别装死,起来。”
那钱老六马上不再装死狗,麻利的爬起来,还没说话,那混混就恼羞成怒向蒋南亭扑过来,
“草拟大爷!”
蒋南亭一脚把为首的黄毛踹到,再一抬头,眼神凌厉,气势骇人,其余两人顿时也不敢再动,把黄毛拽起来就屁滚尿流的跑了。
钱老六见状赶紧捂着肚子起来对着蒋南亭低头哈腰谄媚起来,
“蒋哥,你这是才回来?”
钱老六和蒋南亭的姥爷在一个村子,所以他俩还算熟悉,钱老六比蒋南亭大一岁,但还是管他叫哥,蒋南亭没理他的问题,径自问他,
“怎么回事。”
“哦哦,哎,我这不是看场子,结果就和人结上愁了,这不堵我呢,还好遇上您了,不然指不定我就结果到这里了。”
蒋南亭看了眼他,钱老六缩了缩脖子,
“有时间回去看看你妈。”
“哎哎,这周正要回去呢,东西都买好了。”
蒋南亭没等他说完就挥了挥手,他没有转头但末了还是轻轻的说了句话,
“没有事做,就去找齐哥。”
“好嘞,蒋哥,你放心吧。”
钱老六把手放在自己嘴边呵气暖着,看他走远了,自己笑了笑,一瘸一拐的跑走了。
其实蒋南亭从不是混子,也不是天天打打杀杀骂骂咧咧发脾气的那种人,事实上他不怎么发脾气,起码钱老六没怎么看见过,就是他总冷着一张脸。
所以从小他们这帮认识的一个村长大的都不敢惹他,知道他不仅是学习厉害,别的方面也厉害。
但他们也知道他重感情,只要是不是太混,认识的他总会帮一把。所以对他都是很服气敬重的。
蒋南亭走进小区,进了了单元门,就发现楼道里二楼的灯又不亮了。
蒋南亭看住三楼的田奶奶正小心翼翼的挪着脚上台阶,赶紧打开手机里的手电筒,快走两步上前,搭了一把手轻轻扶着,
“咦,小蒋,怎么才回来。”
“遇见个熟人,我先扶您上去吧。”
田奶奶都习惯蒋南亭面无表情说话了,知道他的性格,也不挑理,跟看自己孙子似的稀罕的看了看他,随之抱怨起来物业,
“哎,这灯可真是,物业三天两头来修,修完就坏修完就坏的。”
“没事儿,我一会儿看看吧。”
“哎呦,辛苦你了,小蒋。”
“没事儿。”
田奶奶知道蒋南亭不爱说话,也没再和他多说,但是非要在他手里塞一个好大的丑橘。
蒋南亭推拒不得只好回到家里,把丑橘放下,搬了个凳子下楼修灯。
这回不是线路接触不良,是灯泡的问题,他从家里拿了个备用灯泡,安上去。
蒋南亭拎着凳子,跺了跺脚,灯亮了。
他看了眼窗外迎着风纷至沓来被路灯照的橘黄闪烁的雪花,以及远处隐隐露出楼顶的学校,呆站了几分钟才缓缓挪动脚步上了楼。
……
回到俞元这边,俞元想起那时二筒的表情很小心翼翼,俞元知道她是怕自己伤心,但很奇怪,俞元其实内心是没有太多伤心的,只是不知怎么的有些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