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怀露出一个笑:“谢谢。”
少年眼睛里有光,纤细的身子穿着红色的戏服,漂亮的不像话。
化妆师捂着心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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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佩平今年刚过五十,方正的国字脸,不苟言笑,工作时犹甚,只要达不到他的要求,哪怕就是江设离也免不了挨批。
但他执导的电视剧无一不是j-i,ng品,收视率稳定,口碑良好,就算那副臭脾气让人闻风丧胆,想进他组的人仍是前仆后继。
“放松点,按照对戏时的状态来就行。”江设离看出了他的紧张,轻拍他的肩。
祝怀扯了扯僵硬的嘴角:“好的。”
“我会带你的。”
祝怀心底一热,犹如吃了一颗定心丸,紧绷的肩胛松懈下来。
“《不忠臣》十一场一镜一次,a——”
“王爷。”
祝怀走过去,坐进江设离怀中,目光里是毫不掩饰地柔情,手腕环住他的脖子,露出纤细的手腕。
“怎么?害羞了?”江设离揽住他的腰,嘴上说着不正经的话,可神情却十分清醒冷静。
江设离演戏时气场全开,戏全在眼里,祝怀面对的仿佛真是那个冷漠无情、运筹帷幄的九王爷,顿时紧张起来:“只要王爷愿意,奴家……”
“cut!”
沈佩平叫了停,黑着脸指挥道:“祝怀你坐进江设离怀里的时候别太僵硬,神情再害羞些,九王爷是你的天你的地,别搞得像强迫你似的!”
祝怀赶忙认错:“我的锅,抱歉!”
“重来!”
“《不忠臣》十一场一镜二次,a——”
“王爷。”
祝怀刚走过去,腰肢突然被江设离揽住,就像两人对台词那般使劲一带,祝怀猝不及防,自然而然地坐进江设离怀里,紧接着后脑勺被一只大手掌住,江设离俊逸的面孔近距离出现在眼前,下一秒仿佛就要亲上来。
“怎么?害羞了?”
祝怀的脸唰的一下红了,心砰砰乱跳,“只要王爷愿意,奴家什么都做得的……”
江设离挑眉,嘴唇在祝怀耳廓边游移,呼吸间吐出的热气染红了整只耳朵:“那本王要……”
后面的话未说出,只见九王爷一张一合的嘴唇,而他怀里的人颤了颤,连手背都染了绯红色。
“cut!”
沈佩平皱眉看着镜头,祝怀站在一旁忐忑不安。
“刚才表现不错。”江设离整理着被坐乱的戏服,淡淡说了一句。
祝怀是真不好意思了,他刚才纯粹是被江设离带着走的,“谢谢江哥。”
有江设离这一句话,祝怀安心了许多。果然,就听沈佩平道:“这场过了,下一场刘其准备上场。”
刘其饰演的三皇子已经在候场,他刚大步走进花园内,便看见亭中不知廉耻的两人,怒喝出声:“你们在干什么!”
这个镜头是刘其的单人镜头,他说完这句话后镜头转向亭内,九王爷怀中的祝怀吓的一抖,江设离清冷的声音传来:“你先下去。”
祝怀站起身,低着头快速走出亭子,在与三皇子擦肩而过时抬了下眼,两人四目相对,祝怀脚步未做停留,出了镜头。
这一幕没什么毛病,但沈佩平仍觉不满意,觉得晚归离开时衣服应该再凌乱些,让祝怀把胸口那块再敞开些。
祝怀照做了,胸前裸露出大片雪白,在初春的雨天里冷的起了一身j-i皮疙瘩,牙齿都有点发抖。
还好镜头不长,忍忍也就过去了。
但意外的,这个简单的镜头却重拍了三次。
第一次在祝怀与三皇子擦肩而过的时候,刘其打了个喷嚏,解释是被风吹着了。
第二次是刘其念错了台词,“你们在干什么”念成了“干什么”。
第三次还是刘其,没进入状态。
祝怀穿着单薄的戏服,顶着小雨在寒风中来来去去几次,手脚都冻僵了,嘴唇发紫。
最后沈佩平发了火,连江设离都冷了脸,这才过了。
小南赶忙上来将羽绒服给祝怀套上,还往怀里塞了一个暖水袋,她恨恨地在祝怀耳边低语:“要说他不是故意的,鬼才信呢!”
祝怀当然知道刘其是故意的,但他是主演,就连沈佩平都是在他卡了三次后才发的火。祝怀觉得没必要为这点事跟他起冲突,反正给人留下坏印象的又不是他。
“休息室有小太阳吗?给我烤烤。”祝怀鼻涕都出来了,将羽绒服的帽子扣上脑袋,整个人恨不得缩进衣服里。
回了休息室,小太阳温度渐渐升高,祝怀缓缓出了口气。
下午没他的戏份,傍晚的时候有一个在江设离身边当背景板的镜头,他懒得回酒店。
小南给他倒了杯热茶,腮帮子气鼓鼓的:“再怎么说你们以前也是一个团队的啊,你都已经成这样了,怎么还这么记仇。”
祝怀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