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怀无所谓。
他大红大紫了两年,紧接着就糊穿地心了两年半,其中有接近一年连一份工作都没有,镜头前露脸更是痴心妄想,待遇跟雪藏没差,赔了一大笔违约金后差点连饭都吃不起。后来舆论小了些才接了点工作,都是些别人看不上的小资源,他早就没有了挑工作的资本,连群演都做过。
晚归是他自己争取来的为数不多的露脸机会,虽然是个戏份不多又活不了几集的风尘角色,但这个悲情角色演好了也讨喜。
祝怀赶到场地的时候,江设离已经坐在要拍摄的亭子里,身姿如傲,气质清冷。
就算并不关注娱乐圈的人,对江设离这三个字也不会陌生,上至八十高龄,下至三岁小孩基本都看过他的影视作品,国内的奖都拿腻了,前年将国际影帝奖杯捧了回来,国内媒体都疯了,热闹了整整一个星期,夸的词儿都不带重复的。
江设离从十五岁踏进娱乐圈开始,那张罕见的容颜便迅速映入了观众的脑海,主演的第一部 电视剧播出以后,名气迅速飞涨,电视结局那个倒在血泊中的白衣少年深深扎入了观众的心里,“江设离”三个字也跟着传遍了大街小巷,他所代言的广告随处可见,那个年代没有流量这一说法,但他出道那年被称为“江设离年”,火爆程度可想而知。
祝怀小升初那年,二十岁的江设离出了他人生中第一张专辑,横扫各大音乐榜单,响彻大街小巷,销售量让经纪公司脸都笑开了花,班级里随时都能听到女声在哼耳熟能详的调子,他的身影早就渗入了普通大众的生活中。
天之骄子。
也不怪江粉们当年嘲他不知天高地厚,他那点履历,连给江设离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祝怀看着江设离,他穿着华丽雍容的墨色戏服,戏服布料上印着复杂的暗纹图腾,袖口与衣摆用金线绣着繁复的绣花,只要一动作就泛出别样的光彩,这套衣服据说花费了一个多月才做出来。
此时,江设离左手正捧着剧本,右手握着一支笔时不时记上两笔,拇指抵着食指的握笔姿势更衬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
他左右两边各坐着一男一女,女人化着j-i,ng致妆容,标准的桃花眼,殷红的嘴唇轻抿着,形成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既不谄媚又让人心生好感,正是目前正当红的小花,这部戏的女主角,娄丽晓。
左边的男人,祝怀再熟悉不过了,他的前队友,sya队长刘其,担任这部戏的男主角。
刘其是单眼皮型帅哥,看人的时候总给人一种凌厉和不屑的味道,此刻那双眼透露着小心翼翼,正朝江设离笑着说什么。
江设离神情冷淡,闭眼捏了捏眉心。
祝怀规规矩矩地上前打招呼:“江哥您好,我来和您对戏。”
少年特有的清朗音色传入耳中,亭中的男女都朝他看了过来。
祝怀又朝娄丽晓笑着打了招呼:“娄姐。”
娄丽晓朝他笑笑,目光在他身上转了一圈,又别有意味的朝刘其看去,最后又看向江设离,静默不语。
祝怀看向刘其,方才所有的温和都卸了下来,目光冷淡,只点了下头,没有开口叫人。
刘其的面色有些难看。
江设离将目光从剧本中挪开,抬起了头——
俊美的脸上还带着薄妆,长眉入鬓,眼廓深邃,眸子里含了太多东西,犹如深海旋涡,一不注意便会被沦陷其中。他脸型并不凌厉,偏少年型,乍一看温和明朗,但在娱乐圈摸滚打趴多年,又早就组建了自己的工作室当了老板,三十不到的年纪,手下却已经带出了好几个最佳新人和一个视帝,谁也不敢真的轻瞧。
他这就这么看过来一眼,祝怀就忍不住挺直了背脊。
江设离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年轻的面孔。
少年长的十分好看,皮肤白的发光,身高腿长,就算套了件宽大的风衣,依旧能看出细窄的腰肢,他眉眼温和,特别是那双眼睛,看人的时候像闪着光。
是天生在娱乐圈吃饭的料子,他在心里点评道。
初春的天还有些凉,又下起了小雨,温度跟着降了几分,一阵风吹来,祝怀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江设离往里坐了坐,将坐着的短凳让出半截位置,朝祝怀点点头:“进来坐着说。”
祝怀看了眼,亭内另两个独凳已经被男女主占了,只剩江设离让出来的地方能坐,便依言坐过去,不过只挨着凳子边缘坐了,中间留出巴掌宽的距离。
他放下略微忐忑的心,江设离比外表看起来要温和的多,对他似乎也没芥蒂。
刘其面色复杂,刚才他进来的时候本想自然而然的坐在江设离旁边,结果却被江影帝毫不留情地拒绝了。
他看了看自己和江设离两人宽的距离,又看了看对面那巴掌宽的间隙,脸色更难看了些。
“不打扰江哥了。”娄丽晓见他们要忙,赶紧站起身,表现地体贴又周到,“晚上聚餐再见。”
江设离点点头,礼貌又疏远。
祝怀和江设离的对手戏拍完,紧接着就是刘其的戏份,他留下来一起对戏。
刘其突然对祝怀道:“你还小,又是第一次演戏,肯定有许多不懂的地方吧?”
祝怀面无表情看了他一眼,没接话。
他对刘其是真没好感,两年前他有多尊敬这个队长,现在就有多恶心这个队长。
刘其见祝怀不理他,转头又对江设离说:“我们组合解散后,小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