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言回想了一下, 好像确实是这样。
要不是那次尹同光消息灵通, 新闻刚出来就给他看了, 这个事他恐怕现在都不知道。
他们内心炽热，虽有万千正义，却终究势单力薄。
“我……”季秋沉吟一下，“我打算这周末再去一次kb总部。”
他像是怕梁言拒绝，立刻把剩下的话说完：“绝对不是去搞事，我是去交数据——他们公司管研发和临床试验的是两个部门，所以只要我不被两个部门的人同时撞见，他们不会知道我就是同一个人。”
然而梁言没有说话，这让季秋心里有些忐忑：“言言？”
“去过多少次？”
梁言盯着季秋，又觉得自己这话可能没有表达清楚，又重复了一遍：“从你参与到这件事情开始，去过kb总部多少次？”
季秋一僵：“没多少次，而且去实验区的次数少些，一般只是交个材料就离开，像你上次看到那样，没什么事……”
他像是怕梁言不相信：“真的，我一般会坐园区内的交通车先去实验区那边溜一圈，要是没什么情况就可以去交数据了，安全得很，真的。”
“彤姐没办法混成oa的身份，我可以，而且我信息素等级比她高一些，不管怎么说，都会更安全。”
安全。
虽然alpha的确可以做抑制剂的测试，但却是被kb以oa的体质来监测的，太多变数只能自己去把握，而他却对自己说，安全。
梁言眸光闪过忧虑：“你用抑制剂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嗯？”季秋眨眨眼睛，“没什么感觉啊，2.0的话几乎没影响，3.0会有些发热，加上上次不小心用多了，才提前把易感期逼了出来……不然真没事。”
梁言停下了脚步，没有说话。
“言言？”季秋有些不安。
他生怕梁言担心：“真的没事的，易感期这种东西早过了早好……”
他忽然被人抱住了。
对方没有说话，也没有用力，只是浅浅地拥住了他，这个拥抱的时间并不长，毕竟周围还有人，梁言还是有些不好意思，轻轻地拢了他肩膀一下又放开。
季秋便没了声音。
梁言没有再好奇有多难受，也不再追问个中细节，只是拥抱了他，然后说：“周末，我和你一起吧。”
我不能阻止你，也无法说更多空话。
那至少从现在起，我都陪你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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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到了kb时，上次那个姓胡的负责人热情地来接待了他们。
见季秋身旁还跟了一个梁言，十分惊喜：“你跟你同学一块儿来的？也是来提交数据吗？挺好的，公司很感谢有你们这样积极主动的志愿者……”
“谢谢关心。”梁言冷淡道，“不过我这段时间都找不到用的机会。”
“好，都行，都行，”负责人也不尴尬，随意地笑了，还特地提醒，“不过3.0很快就要上市了，如果在上市前一次都没有提交反馈数据的话，是不能获得后期的终身赠药特权哦。”
“知道了。”梁言讽刺地勾了勾嘴角，“我会努力的。”
季秋这次提交的，是上次易感期过后，用了3.0及时采集好信息素的数据。
信息素取样器是一种很神奇的先进仪器，本来信息素这种东西就看不见摸不着，但有了这个东西，能在空气中信息素达到一定阈值的时候获取到当前的一部分信息素，连上专用仪器，会自动分析出信息素在当时体内波动的浓度曲线，是这次3.0试验中的好帮手。
季秋笑着把那瓶取样器递过去：“我同学就是过来陪我的，下次要是有了他的数据，肯定也会及时采样给你们的啦。”
负责人对季秋很满意，还关心起两人来：“行，那我等会儿就拿过去，你们要不要等一会儿一起坐车回市区？我送送你们吧，毕竟每次都来也挺麻烦的。”
梁言还没说话，季秋就弯了弯眼睛温顺道：“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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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责人叫郭翼，见两人答应了，不一会儿就开了一辆价格不菲的越野来到他们面前，热情地邀请上车：“哪个学校？我看看怎么走。”
“祁城政法，谢谢郭叔。”季秋说得很自然。
“哦，政法啊，好学校。”郭翼称赞道，“你们学校跟医科大还挺近的？”
梁言嗯了一声。
“医科大啊……”郭翼正在等红灯，手指随意地敲了方向盘，啧了一声。
季秋没放过这一丝不满：“怎么了郭叔？”
“没什么。”郭翼总不能在两个学生面前失言，摆手道，“就是他们学校的院长有些死板。”
不然3.0的推进说不定可能更快。
完全不知道院长儿子就坐在后座的负责人这么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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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翼把两人送到政法大学门口，客气地朝他们挥手，他似乎很喜欢季秋：“我知道你们是学生，不过真的很感谢小季这些时候的帮忙，3.0的上市一定有你们的一份功劳，要是不嫌弃，到时候郭叔请你们吃饭，kb这次的研究很有幸遇到你们。”
梁言站在原地，表情都不曾变一下。
倒是季秋笑得开心又真诚：“谢谢郭叔，那我们就先走啦。”
越野车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