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没想到,居然碰上了嵇玉。
檀章扫了一眼枕头边上的胸衣,神情有些厌恶,他冷冷道:“来人。”
小太监们早就等着吩咐了。
“把这拿出去。”皇帝本想说“烧了”,但原本眉心的那一点清凉,现下却像一小簇火,暖烘烘地煨着他的太阳x,ue。
小太监不知皇帝要干嘛,捧着嵇清柏的胸衣面面相觑。
檀章张了几次嘴,最后抿紧了唇,表情似乎很是恼羞,他咬着牙,y-in森道:“拿出去,别让朕再看到。”
嵇清柏这边倒是非常心大,不觉得景丰帝认出了自己。
毕竟给的是胸衣,又不是手帕,上面还得绣闺名,一件胸衣而已,干干净净,何况嵇清柏怕勒,这身子还是个巨r-u萝莉,他为了舒服些,让家里奶妈给做的胸衣都比寻常女子穿的要大一号。
按嵇玉这个年纪来看,鬼都想不到他穿这个码子的。
当然,做为一只真身是公的食梦貘,嵇清柏在家里肯定啥也不穿。
小丫鬟又端来了药碗,嵇清柏这阵子已经喝习惯了,刚咽下一口,忍不住“咦”了一声:“味道怎么不太对?”
小丫鬟笑道:“姑娘身体好了不少,夫人给您换了味药,好好将养的。”
嵇清柏来了这么久还没见过自己那位娘,不过他也不好奇,点了点头,一口把药给闷了。
小丫鬟高高兴兴的下去了。
嵇清柏坐在院子里,他翘着腿,双臂敞着,头发也没梳,因为昨夜帮上了自家老板的忙,先进秘书清柏神可谓神清气爽,闭着眼晒太阳时心里都能美的冒泡,也不太怨白朝那只贱鸟了。
他现在就期望着养好身体,快些稳住自己的神魂神魄,不知到时候自请去当檀章的医官,专门给皇帝当按摩技师可不可以……
正想着些有的没的,身旁的丫鬟突然小声叫他:“姑娘……姑娘!”
嵇清柏懒懒散散地睁开一只眼,发现面前不知何时居然多了个人。
嵇铭神色莫名地盯着面前自己这位刚醒来不久,衣冠不整,披头散发的“女儿”。
嵇清柏:“……”
嵇铭黑了脸:“你去换件衣裳。”
嵇清柏闭了嘴,乖乖跟着丫鬟回房间穿内衣去了。
嵇铭坐在罗汉床上,等着嵇玉从里屋出来。
身为父亲,嵇铭其实对这女儿没太深的感情,新帝无端昏庸,中央虽有他这位丞相坐镇,但南疆元铁将军却也不是省油的灯,兵权在握,位高权重,十年不曾回朝,任何事出了那都是鞭长莫及,以北又有荆蛮虎视眈眈,嵇铭每天被国事搞的焦头烂额不说,嵇玉又从三岁起就成了痴呆,只吊着一口气,换了谁感情都培养不起来。
而且嵇玉离魂的事儿太过蹊跷,嵇铭对上首那位忌惮颇深,自己内宅也不争气,这么多年,居然除了嵇玉都无所出,逼着这位丞相只能走忠孝义廉的工作狂人设。
嵇清柏没什么政斗经验,毕竟当了万年上神,三境之上可谓人丁稀少,就他和白朝这种千年前结怨的都能记这么久,可见日子过的有多无聊。
他换好了衣服出来,嵇铭终于是摆出了慈父的脸,示意女儿坐到身边。
嵇清柏也没多想,裙摆一撩,双腿岔开坐了半个屁股,两手按在膝盖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嵇丞相。
嵇铭:“……”
他觉着有些怪异,但一个大男人指点闺秀家教礼仪又不妥,只好憋着,开口说别的。
“过几天立秋宴,太后要给你行及笄礼,你可知道?”
嵇清柏点了点头:“知道。”
嵇铭叹了口气:“你小时候和陛下订过娃娃亲,这事儿太后一定会在当日提及,你以为如何?”
嵇清柏皱着眉,直接道:“我不愿意。”
“太后懿旨不遵就是抗旨。”嵇铭这点倒是和嵇玉统一了战线,思虑道,“爹也不想你入后宫,毕竟皇室复杂,爹又居高位,恐你受委屈,陛下还……喜怒无常,你刚醒来,爹怕你嫁进皇家不得良缘。”
嵇清柏挺高兴嵇铭把他想说的话都说了,自己只要负责点头就行。
嵇铭看了他一眼:“不过,说不定陛下心里也是不愿意的。”
嵇清柏继续点头,心说他当然不乐意,要乐意当年也不会千方百计想着弄死嵇玉了。
嵇铭絮絮叨叨又是劝诫了一些寻常话才结束,嵇清柏最后怀疑他是来自己女儿这儿强行刷波存在感的,但毕竟现在吃人家用人家住人家的,人家说啥都得听完。
幸好,立秋宴不过几日便到了。
自大元景丰帝登基后,因帝不喜这类繁文缛节,宫中喜宴便被减了大半,立秋宴却是少数被保留了下来,至于檀章喜欢什么,在人间嵇清柏是不清楚,但在佛境里檀章只要下了莲座,就喜欢干三件事,睡觉,喝酒,溜他。
这其中两件事都与嵇清柏息息相关。
因为七天中日日都要帮佛尊滋养神海,嵇清柏便很少恢复人身,整天保持着真身模样形影不离得陪在檀章身旁,檀章喝酒他也喝酒,檀章睡觉他也睡觉,檀章j-i,ng神好,便带着他溜一圈无量佛境,然后继续喝酒睡觉。
虽一月才有七天,但足足万年下来,加在一起也算得上朝夕相处,天长地久。
嵇清柏坐在宴上,目光看向龙座的檀章,就有些怀念那时的日子,他陪着檀章如此过了万年,佛尊话虽不多,脾气也不好,但滋养神海时却从不吝于惠泽他j-i,ng气法力,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