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愣着干嘛,还不拦着他们,想要被太子治罪吗?!”杜卿大叫道。
“是!”来此处的天兵,离开将二人围了起来。
“公子怎么办?”紫焰三人拦在流清身前,一脸警惕的看着众天兵。
流清没少都没有挑动一分,神情淡淡的吩咐道,“杀。”
眼见这又将是一场血战,李靖连忙制止,“都给我让开,让他们走。”
“是!”
流清的名声并不如景澈,并不是他不如景澈厉害,而是他甘心让景澈的光环笼罩在自己之上,一听不用开打,天兵们立即让路。
“李天王可知道在做什么?如何跟太子交代?”杜卿冷冷道。
“这是我的事。”李靖同样回以冷视。
他知道流清表面淡漠,内心却是善良而柔软,不喜伤人x_i,ng命,今日毫不留情的下出杀令,是动了真怒。
流清自己扶着景澈,紫焰抱着義仪仙子缓缓离开,lu 过李靖的时候,驻了一下脚步,“天王,烦请转告太子,他今日所做之事,他日流清必向他讨回来。”
那个算不得血腥的眼神,却让李靖不寒而栗,自心底泛起了冷意,心中叹息太子的愚蠢,今日之事不论谁对谁非,得罪了景澈和流清无非是自寻死路。
景澈从天上下来后,因为伤势和心中的悲痛昏迷了三天。
当他睁开双眼,第一眼所见的就是流清。
这两个人无论是谁,处在最困难的境地都有对方陪伴在身边,或许这就是最幸福的事。
他看了看流清半晌,没有说话,片刻后吐出一个字,“渴。”
素手将准备的茶水递到景澈面前,看着他喝下去。
景澈没有绝望亦没有悲伤,那张邪魅的脸上是平静的。
而这种平静才是真正的让流清心忧,那些悲伤仇恨暗涌都被他藏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不流露出一丝一毫。
義仪仙子最终安葬在南华山上。
灵魂被斩,连执念都不在,剩余的空是一个躯壳。
天玑子挑选的地方,那里山明水秀,鸟语花香,与采述儿相隔甚近。
景澈在坟前跪了七天七夜,寸步不离。
流清便在一旁陪他跪了七天七夜,两人彼此一句话未说,却都心知,对方是自己活下去的力量。
第八天,景澈站起来,轻抚墓碑,流清听他低吟:“娘亲,孩儿定为你报仇血恨,所有害死你的人,孩儿一个也不会放过……”
人间的某处密林。
此刻妖气漫天,不论白天还是夜晚皆有人巡逻,守备森严。
“启禀主人,杜卿回来了。”
“进。”糅合着冷煞和娇媚为一体的声音响起。
高台之上做着一道红艳的身影,在群妖的上首处,然而却没有任何人对此不服。
琅琊山之战落下帷幕后,妖帝逝,雪衣失踪,二百万妖怪四处溃逃,群龙无首,正待妖军六神无主的时候出现一个女子以雷霆手段收服大部分妖军,提供庇佑之所,自封妖王。
“主人。”杜卿单膝跪下,神色恭敬甚至狂热,“您所吩咐的事已经办成,義仪仙子已死,太子重伤。”
已死……?听闻義仪仙子已死,红唇泛起冷笑,“真是便宜她了,不过也算了,天界那边可发现什么秘道能让我们的人上天?”
“天尊闭关后,太子已掌握天庭的大部分势力,只要溟胤首肯,李靖等人不做干扰,我们便有把握上天。”
“恩,太子那边就交给你了,事成后定有重赏。”女子低头看着自己染红的指甲冷声道。
“主人放心,那属下就告退了。”
“下去吧。”
“是。”
待杜卿走后,女子挥手示意其他人尽数退下,她起身,长长的红裙拖曳在地上宛如一条奔腾的血流。
伸手打开窗户,清冷的月光照在女子绝美的脸上,泛起一种血腥而妖异的美。
那张没的让人心惊的脸竟然与流清有六分相似。
若说流清是冷得入骨,她便是媚到极致。
第两百零五章
又是一个冬天。
南华山雪花漫天飞舞。
这个冬天出奇的冷,每次大雪一下就是三天三夜,将群山尽染成纯色。
自从羲仪仙子去世后,景澈在最初半月的沉默后,仿佛回到了以往,闲暇时会跟黑风几人喝酒,偶尔会盯着自己发呆,最爱做的事情就是画自己。
一切都好像没有改变,黑风他们都为此心喜。
但是流清知道,景澈他真的变了,当对上他眼眸时,里面不在是那邪魅轻佻的笑意,而是一潭水,看不出深浅,又无比的明利,让人难以捉摸。
流清走进竹屋,发现景澈并不在,书案上放着一堆宣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