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而久之,有钱人渐渐心灰意冷,不知又过了多久,他偶然碰到了个儿子。有钱人生前不缺养孩子的钱,于是他养了很多孩子,眼下他遇到的就是其中之一。父子感情说不上亲厚,不过死前有钱人还是给足了响应的遗产,凭着这一层,有钱人觉得他儿子也该记得给老父亲上两炷香才是。”
“不过这点不满对有钱人而言也不重要了,升米恩斗米仇的道理他可太懂了,牵扯到钱的事向来不好说,谁知道这位儿子对他爹有什么不满之处。有钱人对此不抱希望,他所在意的是另一个问题——既然他们能遇上,那显然他儿子也该是死了。
儿子英年早逝,有钱人忍不住想去问问出了什么横祸,家里其他人可还安好。这么盘算着,有钱人便上前去问话,可不想儿子见到有钱人差点被吓到魂飞魄散。”
“有钱人气得只恨不能再死一次,可拦住儿子盘问一番,有钱人意外地发现自己这不孝子竟然不记得自己了,不是单纯因为时间流逝淡忘了,他是真的不记得有这么个人曾经存在于他的生命之中。”
“有钱人意难平,在无尽的迷茫中他等到了一个接一个的亲友,可从来都没有人知道他是谁。漫长的纠结耗费了他的心力,很久很久之后他突然意识到,既然大家都死了,为什么只有他有记忆,别的人没有?会不会从始至终,他其实根本没有存在过,一切都只是镜花水月……”
花斋起承转合做得很好,语速不快不慢,将将好适合这样一个故事,说到这里,他刻意停顿了片刻,“在层层的猜疑之下,有钱人终于受不了崩溃,等他再度醒来的时候,明媚的阳光透过未拉紧的窗帘洒了进来,他躺在舒服的床上,混沌的意识慢慢清晰,他知道自己富可敌国,而今天又将是可以挥霍享乐的一天。”
大富翁的喉咙还在作响,他的皮肤干枯且满是褶皱,睁开眼睛对他来说都是个困难,只能耷拉着眼皮。
他努力抬了抬头,看着花斋。
旁边的男仆解释:“我家主人好像没有理解你的故事。”
“不用在意,”花斋看着大富翁揶揄一笑,“简单来说就是死都死了,就什么都别惦记,痛快些。”
花斋说着,站了起来,活动着手腕。
男仆心中一跳,下意识就想跑,但已经晚了,他才刚刚有所动作,花斋已经跨到了他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整个人都扔出去,砸到了墙壁之上。
不等人落地,花斋如鬼魅般地飘了过去,一把卡住男仆的脖子,让他不上不下地钉在墙壁上。
花斋力气太大,完全不容反抗,男仆呼吸不畅,只能痛苦地咳嗽着。
林子狱也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大富翁,“死后的事我们做不了主,不过如果你愿意,我们倒是不介意帮你清清内鬼。”
大富翁呜了几声,他想转个头去看看男仆的情况都很是艰难。
林子狱热情地推着他的轮椅转了个方向,看到血r_ou_模糊的男仆,大富翁一声急促,差点昏死过去。
于是林子狱又把轮椅转了回来。
林子狱单手撑在轮椅边上,俯身看着大富翁,让个人的威压死死克制着他,“怎么样,我们不收费。”
大富翁对上了林子狱的视线,这是一双毫无温度的眼,即便他下一步就伸手掐死自己都不足为奇。
几秒之后,大富翁挪开了视线,茫然无措。
“你其实也清楚,你之所以会变成这个样子就是男仆给你下的毒,可事到如今,没有他你可能半天都撑不下去,你只能得过且过,”林子狱站直,“怎么,现在连手刃仇人都不敢了?”
从大富翁的角度看上去,林子狱大半个人都处在y-in影之中,只觉得是一团包裹着恶意的煞气,哪怕看上去再平静都让人不敢靠近分毫。
林子狱厉声:“死亡就是终点,不然你以为生死的界限是什么,想清楚了,你还剩最后一口气,等这口气都没了,你连不甘心的机会都没了。”
“我……”
“还是不想,怕没有他照顾自己死得痛苦?”林子狱语气很平静,刚才的咄咄逼人一下子就消失了,仿佛很好说话似的,“行啊。”
大富翁呆呆地望着林子狱。
另一边的花斋已经放开了男仆,转身走了过来,“完事,可以评判宣布结果了。”
林子狱“嗯”了一声,表示附议。
他们这边两位玩家太主动了,自己给自己打了结束的标记,玩家这边没有异议,转盘也就依此行事,场景里的一切设定即可就被固定住了,包括半死不活的男仆,也包括呆愣的大富翁。
接着,有一道声音响了起来,这次倒不是没有感情的机械音,换了个正常低哑的人声,“恭喜两位玩家合作达成共赢成就,按照规则双方约定的奖品作废……”
林子狱静静地听完,等这道声音消失之后,他才稍稍扬起下巴,“转盘游戏在分出胜负之前不会结束,”林子狱用手在两人之间指了指,“这是1v1的局,而我们好像还没分出胜负。”
花斋微微眯着眼睛,嘴角带笑,好像是在痴迷地看着林子狱:“你还是这么警惕,结束是哄你的,这只是热身,我们的赌约会延续到下一个关卡……下个关卡我会是开启人,来反杀我怎么样?”
花斋走近几步,拉过林子狱的手,他的手腕上内侧还有玫瑰刺青。花斋将林子狱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这朵刺青,“玫瑰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