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由头扒了他们的皮,在显眼的地方示众三日,就跟当年朱元璋一样的来出狠的。
可是虞璁心里,到底有几分现代人的执念。
那日陆炳当庭割喉的时候,他都不着痕迹的别开了视线,不肯看那喷ji-an的血。
更不用提历次行刑的时候,没有一次不是忍着心中想要远离的念头,在努力的克制这种不合时宜的人道j-i,ng神。
极刑虽然残暴,但功效在于震慑群众。
他现在没有能力去改善任何x_i,ng别的人权地位。
太难了。
在万历年间,曾经有个年轻而有作为的士子,唤作冯铨。
他十九岁中进士成了翰林,却因为生的唇红齿白,在翰林院被大他三十三岁的缪昌期给直接强上,第二次甚至是被他率众人轮j,i,an。
道貌岸然的一众所谓君子,在那以后对他尽是无休止的狎戏玩弄,还都是在翰林院中。
那少年郎哪怕再才华横溢,此刻也告状无门,还被缪昌期找了个由头逐出了朝廷。
后来他投靠阉党魏忠贤,屡屡作恶又为清朝皇帝效劳鞍马,都听起来是莫大的讽刺。
翰林郎尚且如此,寻常女子又如何能保全自己?
说到底,还是刑罚执行太次,监管能力太差。
虞璁此刻等的手心冒汗,生怕那姑娘有什么不测毁了一辈子,从此一蹶不振。
他想了许久,还是应该设置更完善的保护和监察机制,不仅仅是保护女x_i,ng,男x_i,ng的个人尊严也应该被捍卫。
一个冯铨的背后,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打碎牙往肚子里吞。
不知过了多久,远处才又传来脚步声。
虞鹤直接抱着被厚毯裹好的沈如婉,把她抱进了西殿的厢房里。
整个乾清殿寂静无声,只有虞璁和周白珺二人。
虞鹤再出来的时候,明显松了一口气。
“有惊无险。”
“洪家的那几个人呢?”
“都已经绑走了,绝密等级。”
虞鹤抬起头来,解释道:“当时赶到的时候,是我一个人进的地窖,其他人都没让去,而且把她抱出来的时候,从头到尾都包的严严实实,没人认得出来是谁。”
虞璁深吸一口气,冷冷道:“就说洪家的人侮辱yòu_nǚ,直接扒皮。”
虞鹤愣了下,怔道:“那需要找个yòu_nǚ么?”
“不用,人先割了舌头,都盯紧一点,”虞璁揉了揉眉心道:“锦衣卫那边都调教好,扒皮充草以后示众三日,把大明律当着所有人的面再宣一次。”
他总以为,人权女权之类的东西,要等经济发展以后再慢慢改善。
不,已经迟了,要抓紧了。
第113章
虞璁做了很长时间的心理准备, 才去了西殿。
他本身和女x_i,ng相处的时间少,也不太会安慰别人。
可不管怎么说……哪怕今晚只是有惊无险, 也会让她心里蒙上一层灰霾吧。
他示意黄公公噤声, 只缓步走了进去。
沈如婉披散着长发, 抱着被子坐在床榻的角落里,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虞璁脚步定了一下, 还是试探着坐在床侧,给她倒了提前备好的一杯热茶。
沈如婉低着头接了, 缓缓喝完。
已经是子夜了,寂静的只能听见蝉鸣。
虞璁已经想好了,如果她真的被吓到了,或者说对做女官的这件事心生抵触了, 他也不会强迫她什么。
“陛下。”沈如婉再开口的时候, 声音有些沙哑:“我没事。”
他怔了下,慢慢道:“以后会设立女x_i,ng专用的车,你们每个人都会配备贴身的护卫。”
“……我很抱歉。”
沈如婉抬起头来, 眼睛看着他:“他们利用了大学与城中心位置较偏僻的这一点,蓄意作乱。”
虽然道路畅通,而且路面平整宽阔, 可架不住夜深人静。
她参与工程项目工作到深夜,又需要回去处理府中事务, 才出了这问题。
“朕会在整个北平城都设路灯,酉时起便处处点亮,为你们普照光明。”
虞璁不敢握着她的手, 只低着头道:“还望你……”
“我没有事。”沈如婉低头一笑,沉静道:“怕自然是怕,只能说以后多加小心,不再冒险——这件事确实是我考虑不够妥帖。”
大学那边的蒸汽机研发还在起步阶段,她不可能因为私事就这么放手。
赵璜还等着她新画的汽缸图纸呢。
皇帝抬起头来,心里多了几分信任:“真是如此?”
“嗯。”
等陆炳知道消息的时候,已经过了十几天了。
他这些日子在核查晋商的纳税和无禄令的普及情况——虽然主要是经部的事情,可是在这些都确认完了之后,才能进一步研讨山西一带的发展和改革。
他在发改委的衙门里连着呆了接近一个月,眼下已经是夏末秋初,才终于想着要出去转一下。
奇异的是,整个京城处处都多了点不一样的东西。
莲花灯。
石制的灯笼被雕刻如莲花,在黄昏中亮着橘色的光芒。
这原先,是只有大户人家和宫城里才会出现的夜灯啊。
陆炳一个人徜徉在街头,略有些茫然。
这是赵璜出的主意?
十里长街每走几步就有一盏明灯,每条街道都有司灯使添油掌火。
他放眼望去,无数的夜灯若天穹的星辰一般,温暖的光芒似流苏般蔓延而去,看不到尽头。
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