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睡醒他又想了许多,改了个主意。萧栩身在云山中,再怎么委婉都未必能叫他顺畅地理解,恐怕挂号挂不成,还给人吓跑了。
共情是一种很微妙的能力,方栖宁能够体会到萧栩的困苦,但他不是医生,没法给他对症下药。
方栖宁发了封邮件给在英国时认识的心理医生,详细表述了萧栩目前的情况,合上电脑后,他想了想,决定去风眼看看再回来。
他一说要出去,陆岸很快反应过来他要去哪,十分体己地留在家里,给方栖宁足够的空间去做他的私事。
这会儿的灯光偏冷,从顶上白花花地照下来。陆岸大包大揽将房间里所有能够转换的照明灯全部调成暖色,方栖宁一脚踏进去,反倒有些奇异的不适应。
机灵的小姑娘凑过来给他报信儿,叽里咕噜地说:“老板,你昨儿没来,你那个朋友还挺拘谨的,和前几天恨不得喝醉死过去的样子简直不是一个人,坐那儿和adam聊了一会就缩回去了。”
adam是那个娃娃脸调酒师,他自称本名太俗气了,不准大家叫他名字,起了个人类起源的英文名,并以此作为闯荡酒吧街的名号。
方栖宁大概清楚了,给小姑娘打发回门口坐着,继续往里走。
“方哥……”萧栩今天没喝酒,看见他进来,眼睛亮了一下,又不好意思地低下去。
尽管他没向任何人透露他和奚路之间发生的事,状态仍然r_ou_眼可见的低落,不难想到这两个人的发展。
“晚上好,”方栖宁同他打招呼,“晚上睡得还好吧,楼上应该不太吵。”
萧栩连忙点头:“挺好的,不吵。”
方栖宁笑笑:“明天这一周就结束了,你不想继续参加可以和我说,裴泽那边不会说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