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将被眼前这陡生的变故吓得措手不及,眼睁睁看着士卒们一个个被从红云上飘落下来的东西给沾染到,瞬间化作一抔裹着血水的白骨。
“将军,救我!”士卒们痛苦地呼唤着。
副将目眦尽裂,强行稳住心神:“全部躲到石壁下,尽量远离红云!”
可副将这命令已经下晚了,士卒们一个接一个倒下,最终所剩之人寥寥无几。
副将双腿瘫软,背靠在石壁上,看着迟迟未曾离去的红云,红着眼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将军,我们该怎么办?”一个士卒惊悚地问道。
副将转头看着已经宽敞许多的路口,正打算开始,就看见前方一大群举着火把的人跑来,
嘴里发出嘹亮的嗓音,由远及近。
副将一扫y-in郁,握住腰间的剑,对着身后的士卒道:“事到如今,只能战!”
林越双眼微眯看着那队包抄过来的马,手持长刀,身穿红色铠甲,气势汹汹而来。
“王爷,我们又见面了。”常风从另一侧走上来,对着林越拱手道。
“是你们干的?”林越抬手指着天上的红云,“江兄就这么不信本王么?”
常风摇摇头:“王爷多虑了,主上只是怕王爷一人太过劳累,便派在下前来相助。”
“哦?”林越挑了挑眉,“据本王所知,江寒这里只有六万人马,本王却有十万,更何况这山鬼坡易守难攻,江寒根本不足为惧。江兄说到底还是不信任本王呐。”
常风张了张嘴正欲回话,却听林越继续说道:“既然江兄不信本王,那我们之间的约定也没必要进行下去了。”
常风眸色一沉,直直盯着林越,嗤笑一声:“王爷本就不打算相助我们,不是么?”
“怎么?你们这是要反咬一口么?”林越不悦道。
“事情究竟如何,王爷心里清楚就好。”常风道。
林越带着人在这里守了足足半月之久,一直按兵不动,即便是小打小闹也没有,眼看着是一直守着山鬼坡,实际上是在拖延时间。西面燕军未伤一兵一卒,一直保存着实力,若说不怀疑林越,那是不可能的。
林越抽出青霜横在常风脖间,耳边响起凄厉的惨叫声,回头看见红云又往下沉了许多,冷声道:“我竟不知江兄哪里寻来如此新奇的玩意,好歹也曾联盟过一场,还请常公子告知一二。”
常风面色不改:“王爷,既然我们双方联盟已解,这些便不该过问了,于双方都好。”
“若本王偏想知道呢?”林越加重了手中的力度,“本王就是闲得无聊,对于新奇的事物都比较好奇,常公子为何不满足本王这一个小小的爱好呢?”
“我说心肝,你在那嘀嘀咕咕说什么呢!”方鸽子的大嗓门飘来,在山谷间回荡着,“哦 对了,为师给你带了个好玩的!”
林越转过头,只见方鸽子一手举着火把,一手拽着一个衣着古怪的男子走了过来。
待看清男子头上的发髻时,林越颇为惊讶:“南疆人?”
这人正是邢仁。
“南疆人?”方鸽子低下头看着被他揍得不成样子的邢仁,“你怎么看出来的?这脸都被我揍成跟猪头似的。”
“他的发髻。”林越道,“南疆人的习性罢了。”
“这是你搞的鬼?”林越指了指红云。
邢仁闭口不答。
“先把这二人带回去再说。”林越道。
常风垂在一侧的手忽然抬起,一道寒光掠过,飞快地朝林越胸前刺去。
林越下意识的把青霜横在身前挡住常风的短刃,顿时火星四ji-an。
常风大笑一声:“王爷真以为自己赢了?”
话音刚落,山崖上亮起大簇的火光,黑压压的人头齐齐朝这边靠拢,手里举着弓箭,朝林越对准。连着对面山崖上也站着一大拨人手。
“心肝,咱们这样下去会被s,he成筛子的。”方鸽子道。
“王爷若是就此收兵离去,我等自是不会伤王爷分毫,可若王爷执意要与主上为敌,那别怪我们不客气了。”常风缓缓道。
林越勾了勾唇,环顾四周:“这么看来,本王选第一条路最为安妥了。”
“自古识时务者为俊杰。”常风道。
林越收回青霜,笑道:“常公子所言极是,本王还是知道的,告辞。”
常风微微一笑:“王爷慢走。”
“心肝,咱们就这么走了?”方鸽子不解道。
林越没有与他多言,直接拽着方鸽子离开。
江寒坐在案前,听着探子说着前方传来的消息,眉宇紧蹙,周身笼罩着y-in郁。
“王爷,副将他们遭遇埋伏,全军覆没。”探子道。
江寒揉了揉眉心,挥了挥手示意探子退下。
忽然烛光一闪,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对面。
“你想说什么?”江寒看着眼前人,“副将他们无一生还,林越,你该如何给本王一个交代?”
“对不起。”林越道,“我不知道江演会突然派人来。”
“若不是你信誓旦旦告诉本王,本王也就不会让副将他们前去山鬼坡,唉,多说无益,你我二人皆有错。”江寒叹了口气,“能不能与本王具体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