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仁点点头:“是的。”
“听闻南疆人深居简出,从不与外世打交道,先生这是为何?”常风不解道。
江演不悦地看着常风。
邢仁回道:“私事,不提也罢。”
常风适可而止,没再多问。
江演拉着邢仁再次看了其他的蛊虫。
常风回过头看向严无矜,忽然想起之前在墓室里遇见的那些臭虫,问道:“墓室里那些虫,是严宫主放的?”
严无矜但笑不语。
“是邢仁给严宫主的?”常风继续问。
严无矜摇摇头:“也可以这么说,是大皇子给我的,至于邢仁,早在我意料之中,毕竟除了南疆人还有谁会用蛊?当时在墓里我也只是想试试那虫究竟有多厉害,结果谁知也就那样。”
“主上打算何时动手?”常风问。
严无矜好像是听见了一个笑话般,不思议地看向常风:“你问我?我怎么会知道?最近他同那个邢仁走得那么近,哪有功夫搭理我。”
常风垂眸,不再多言。
古青国内,林问渠往林越身后找了找:“人呢?”
林越指了指不停往嘴里塞糕点的林行云和方鸽子:“不都在这吗?”
林问渠瞪了他一眼:“上回不是说好的下次回来把你媳妇儿带回来吗?人呢?”
“在大燕。”林越道。
“那你回来做什么?”林问渠没好气地说道。
“想你了回来看你。”林越笑道。
“别恶心我了。”林问渠往手臂上搓了搓。
“嗯,我也觉得恶心。”林越也跟着搓了搓手臂。
林落风风火火地跑进大殿,一手各抱着一棵绿油油的白菜,惊喜地看着林越:“大哥,你被嫂子赶回来了?我这就去给他物色几个好的!”
林越抄起手边的茶杯就往林落身上扔去。
林落身形一闪,手里的白菜还抖落一些泥在地毯上。
“林落!你这小兔崽子要老子说多少遍,不要抱着你的白菜进我这殿!”林问渠吼道,“你信不信我立刻让人把你白菜地里那些白菜全挖了喂猪?”
林落吓得立马抱着白菜跑了出去。
☆、叛乱
承泽六年秋,大燕天子于天坛祈福回城路上不慎被落石击伤昏迷不醒。
同一时刻,前大皇子江演起兵谋反,东海守军蒋威国不战而降,江演势如破竹,直逼王城,国内局势动荡不安。
吴贺放下前方传来的情报,在御书房内来回踱步,长吁短叹。
“我说老吴,什么事就不能坐下来好好歇歇吗?”徐春来实在是受不了了。
吴贺看了徐春来一眼,再次叹了口气:“你说这与古青一事尚未了清,这江演又突然发兵,二十万大军呐,就在离王城两百里之外徘徊,陛下又昏迷不醒,已经整整五天了,你说说,这该如何是好?”
“韩将军与淮安王已经抵达前线,蔺盟主与萧门主也一同前去相助,你还怕什么?”徐春来颇为乐观道。
此刻,赵明辉神色匆匆地走进来:“不好了。”
“又怎么了?”吴贺心一下提到嗓子眼。
“古青国突然出兵,闯过边境,驻守在富阳城。”赵明辉愤怒不已,“这林越,之前陛待他多好,如今他竟直接翻脸,实在是白眼狼!”
“富阳城?”徐春来不可思议道,“那不是离江演很近?”
赵明辉黑着脸点头:“与临水县比邻,仅隔五十里地。”
吴贺一脸颓然地坐在凳子上:“内忧外患,我等只能窝在这里,实在是惭愧。”
丞相府内,李延换上一身青色云鹤纹长袍,腰间束着灵芝祥云纹革带,对镜端正纱帽,嘴角扬起一抹笑容。
“相爷,一切准备已妥。”幕僚走进来说道。
李延取下墙上挂着的宝剑,拿起方帕轻轻擦试着,而后扔下方帕,大步走出去,看着院子里站满乌压压的人,勾唇一笑,高举长剑:“入王宫,夺九重!”
漆黑的天幕上炸开一道又一道焰火,陆续迸发的明亮在夜间显得尤为诡异。
安静的街道上想起整齐的脚步声,更夫看清眼前场景,丢下手中的锣鼓,拼了命地往回跑。
还在熟睡的官员被从天而降的黑衣人从温暖的被窝中给拽了起来,狼狈地押往皇宫。
一时之间,怒骂声,哭泣声,求饶声以及兵戈相碰声响彻长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