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林越,孙恒一直都很提防,两年前混入大燕,若说没有目的,是真的很难让人信服。
“咦?”一道惊讶的声音传来,“这人似乎开宴前与大王爷在假山后说过话。”
“诶对,我也看见了,他们聊得挺久的,难怪说这么眼熟。”另一人附和道。
“我就说这古青国的王爷好好的跑咱们大燕来当什么国师,原来居心叵测,竟然毒害皇子。”
“唉,可怜的大皇子。”
……
众人凑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的。
吴贺闻言也凑上前仔细看了眼,沉默片刻,看向江昀:“陛下,此事事关重大,关系到两国邦交,还望陛下明查。”
江昀看着林越,张了张嘴想说话,只见林越暗暗冲他摆摆手。
江昀眸里掠过一丝异色,眉心微蹙,沉声道:“既然如此,还请大王爷回国师府好生待着,无事不要轻易离开。”
这话就是变相的软禁了。
“燕皇这意思是笃定本王便是指使毒害皇子的人了?”林越眉毛一横,嘲讽道,“燕皇这么软禁本王,是当我古青无人么?”
林越这话里的烟火味越来越浓,众人闻言不禁心怯,该不会要撕破脸吧?
“大王爷哪里话。”吴贺道,“只不过是目前的形势对王爷不利,陛下也只是想给王爷一个公道,只不过得耗些时辰罢了。”
“哼!”林越冷哼一声,“你们真当本王是傻子么?三天,本王只给你们三天时间,若是你们还不了本王一个清誉,那就等着我古青的铁骑来讨公道了!”
林越说完,忿忿不已,拂袖而去。
吴贺神色凝重地看着江昀:“陛下,人证这么多,那人又亲口指认,大王爷的嫌疑,实在是难以洗脱。”
“朕知道。”江昀道。
“陛下,大王爷潜入我大燕,其心难测,如今又与毒害皇子之事牵扯,恕老臣多嘴,若真藏狼子野心,其后果不堪设想啊!”吴贺苦口婆心劝道。
江昀眸色渐沉:“太傅大人何意?”
“林越他救过朕一命,又多次相助,于朕有大恩。太傅大人自幼教导朕受滴水恩,必涌泉抱之。如今太傅大人这是要朕处决了林越,让朕做一个忘恩负义的小人么?”江昀嗤笑一声。
“臣不是那个意思。”吴贺摇摇头,“若处决了林越,两国必定兵戎相见,内有江演尚逃在外,若是两方联手,吃亏的只能是大燕,此计尤为不妥,臣自是不赞同。”
江昀面色稍缓,点点头:“太傅大人所言极是。”
“如今只要大皇子无事,幕后真凶若是查不到便也算了,随便找个名头,三日之后撤回国师府的人,不过大王爷得即刻离开大燕。”吴贺想了想,又继续道,“此后不得踏入大燕一步。”
眼看着天色已晚,深秋夜里寒凉,在座的老臣颇多,加上这糟事,众人皆是惶恐不安,再也没有赏花的好心情。
江昀大手一挥,让大伙散了,各自回家去。
好在江惊书中毒不深,在灌了几碗绿豆汤催吐后,已经不再吐血了,只不过还在昏迷中。
江昀悬着的心慢慢放下,眉宇间涌起疲惫之色,东海让人抬来步辇把江昀送回寝宫。
眼看着屏风后有个黑影,东海心头一颤,禀退其他人,扶着江昀走进里间。
林越迎上前,扶过江昀,东海会意地走了出去让人备热水。
林越扶着江昀靠着榻躺下,伸手抚平他眉心的皱痕:“书儿怎么样了?”
“已经没事了。”江昀无力道,“余毒已清,只不过年岁小,身子一下承受不住。”
林越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白瓷小瓶放在一旁的小几上:“这是我从师父那拿来的解毒丸,一般的小毒不在话下。”
“晚间大王爷说的那些话,可把太傅大人吓坏了。”江昀睨了他一眼,“估计今晚都睡不着觉了,本来就提防着你,以后估计更甚了。”
林越牵起江昀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他睡不睡得着关我什么事?我只要伺候陛下睡着就行了。”
“没个正行。”江昀佯做嗔怒道。
“陛下,热水已经备好。”东海站在屏风外喊道。
江昀头埋在被子里,懒洋洋道:“累,不想动。”
林越一把捞起江昀,笑道:“这种伺候陛下沐浴的事自然是交给我来办了,您只需好好享受就成。”
好好一个澡洗了大半个时辰,若不是东海几次催促,林越大有再来半个时辰的冲动。
二人皆换了身干净的中衣躺在榻上。
江昀本来有些倦意,可经林越这么一遭“伺候”,整个人瞬间清醒了许多,就是脸上还有些臊得慌。
林越倒是一脸餍足,想着方才占尽便宜,兀自乐呵呵的笑着。
“李延这老家伙坐不住了。”江昀开口道。
“这么看来,江演与他联系了?”林越问。
“看来是这样了。”江昀叹了口气,“用书儿来离间我们之间的关系。”
“如今我的名声已经给坏了,就算你相信我,朝廷的那些大臣也不会信。即便最后证实此事与我无关,可我在他们眼里终究还是外邦王爷,还是不安好心,另有图谋的人。若是证实了,那就大燕与古青彻底撕破脸,就算我们之前关系好,可涉及皇室尊严,以后能形同陌路就算好的了。”林越思索道。
“这样即便日后江演起兵,我就不能开口向你求助了。”江昀补充道,“这就断了一条后路,相比周边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