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昀禀退众人,绕过屏风,对上一双笑意盈盈的眼睛,又想起徐春来那事,不由得笑出声:“想不到徐春来算的还挺准的,大王爷竟然是凤命。”
林越跟着笑道:“我也没想到,命中注定的姻缘呐。他当时急着走,我还以为是他实在编不下去才跑了。”
“估计吓得厉害。”江昀道。
“就这样就吓到了?那以后咱们成亲,那他岂不得吓晕了?”林越打趣道,“不行,我得让师父给他开些护心的药丸,嗯……顺便多配些,太傅也要给他,还有其他的老臣都给。”
江昀捏了捏他手心:“皇后果然细心。”
“那是。”林越挑了挑眉,“毕竟是要当后宫之主的人。”
“对了,明日宫中要办菊宴。”江昀道。
“菊宴?”林越道,“这么无聊的宴会,有什么好玩的?”
江昀笑了笑:“没什么好玩的,就是一堆年轻人吟诗作画,喝喝酒,赏赏花,历年来都如此,只是个惯例罢了。”
“那我也来么?”林越问。
江昀睨了他一眼:“你说呢?”
林越一把揽着江昀的肩头往自己怀里靠,笑道:“自是要来的,毕竟作为东家,主人怎么可以不来呢?”
江昀笑笑,没有说话。
丞相府内,李延站在树下,逗着鸟笼里的金丝雀,听着谈探子的禀报。
“大皇子现在很安全,陛下的人没有找到他。”探子道。
“哼,安全?”李延嗤笑一声,“能被一个人耍了两年,然后灰头土脸的逃跑,真是丢人现眼。”
“他有什么打算?”李延问。
探子回道:“大皇子已经找到了一位高人,正在尝试着一种东西。大皇子说,再过一些时日,便可以了。”
李延一边把手中剥好的松子递到金丝雀嘴边,一边道:“这次有几成把握?”
“十成。”探子道。
李延愣了一下,大笑道:“好大的口气!”
“回去告诉他,既然他觉得可以,那老夫也就开始动手了。”李延道,“厉兵秣马这么久,老夫也想试试了。”
探子一喜:“是!”
李延用竹签往笼子里一戳,原本活蹦乱跳的金丝雀瞬间没了气,殷红的血液打s-hi华丽的羽毛。
“相爷已经决定了?”幕僚听闻李延的话,不禁担心道。
李延扫了他一眼:“你在担心什么?”
“大皇子真的有十成的把握么?”幕僚思虑再三还是把话说出口,毕竟江演有前车之鉴,而且对于江演的实力,勇猛有余,谋略稍逊,生性冲动。
李延眸里划过一丝锐利的锋芒,不悦地看向幕僚:“你在怀疑他,还是怀疑老夫?”
幕僚一惊,连忙跪下:“属下不敢。”
“起来吧。”李延道,“等了这么多年,难得他主动开口,老夫也不想再这么耗下去了,这事终究要有个结果。如今江昀也是直接把这事摊到明面上来了,已经没有退路了。”
幕僚道:“这个古青大王爷……”
“林越?哼!”李延冷声道,“起初我以为他来大燕是有什么目的,所以没揭穿他,等着他能做出什么让江昀头疼的事,日后或许能成为盟友。却没想到他与江昀关系愈发亲近,次次坏了我们的事。”
“那相爷是打算如何?”幕僚皱眉道,“若陛下与古青结盟,这样一来,实为不妥。”
李延曲指敲打着桌面,双眼微眯:“既然不能为我们所用,那也不能便宜了江昀。”
“相爷想到办法了?”幕僚奉承道。
李延笑而不语。
☆、毒害
宴会设在御花园,数不清的菊花摆放在两旁,花团锦簇,争奇斗艳,惹得许多人纷纷驻足观赏,更有甚者已经开始题诗作画了。
林越听了一会儿,实在是受不了,侧身稍稍从花丛走过,便惹来满身菊香。
离开宴还有一会儿,林越便打算去御书房找找江昀。
“哎哟!”一个内侍狼狈地摔倒在林越面前。
林越愣了一下,促狭一笑:“起来吧,不必行如此大礼,还没过年呢。”
内侍左右看了看,慌慌张张地爬起来,连连鞠躬:“对不起对不起,奴才不是故意冒犯贵人的。”
内侍哆哆嗦嗦的,手一直在抖,好似对面站着的林越是索命的恶鬼一般。
“怎么?本王看起来会吃了你么?”林越挑了挑眉。
内侍抬头看了看林越,又立马低下头,结结巴巴道:“不,不是。”
“行了,下去吧。”林越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