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南小姐。”沈必清看起来也还冷静。
南乔说着走进了卫生间:“我先失陪一下。”
南乔一进去,沈必清终于有些失控,看着林初霁,脸色铁青:“你们……”
林初霁此时反倒坦然了:“嗯。”
沈必清吃不下了。这个也遗传吗?林初霁干嘛不遗传点好的,比如她善于经商的脑子?
糖油饼,沈必清只咬了一口。门口,被沈必清踩了一摊雪水。
林初霁慢吞吞地擦了玄关的地板,收拾了沈必清用过的餐具,看了看那个糖油饼,嘟囔一句:“浪费。”然后扔进了垃圾桶。
“她走了。”林初霁洗着碗,感觉到南乔站在她身后,就抬手揉了揉眼睛。
南乔把她身子扳了过来,低头揩拭着她眼角。
“没哭……”林初霁红着眼眶说,“就是有点生气。对了,”她有点紧张起来,“我刚才没忍心叫醒你,现在被她看到了……”
“对不起,”南乔声音很柔和,柔软的掌心贴着林初霁的脸颊,“我出来之前应该看一下的。”
“又不怪你。”林初霁往南乔掌心蹭了蹭。她觉得沈必清太欺负人了。现在来对她指手画脚,还否定她的x_i,ng向。
早干嘛去了?
林初霁吸了吸鼻子,泪眼汪汪地说:“没事,乔乔,我们吃饭吧。”
“好。”南乔摸了摸她的头发。
萧景芝的高跟鞋踩在雪地上,发出“咔咔”的声音。她骤然停住脚步,身后的脚步声也惊慌地停住了。
“出来。”萧景芝回头了。
易安难堪地往前走了几步。
“你怎么……”萧景芝看了看周围,荒凉的旧城区,年代久远的旧楼马上要拆了,周围人都没一个,怎么可能是正巧、刚好。
“这么冷的天,自己出来干什么?”萧景芝问道。
“你不也是自己出来……”易安声音很小。她听丁灿说,萧景芝最近很奇怪,经常一个人往郊区跑。
她努力说服自己,不要去关注萧景芝。但是……她还是犯了和之前一样的毛病:跟着萧景芝。
在心里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
萧景芝一个人都不带,她担心她出事。毕竟是手腕狠厉的商界巾帼,得罪过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萧景芝转身向她走过去。易安后退了几步:“对不起,我……”
她的手被牵住了。
“开车了吗?”萧景芝问她。
易安还沉浸在被萧景芝牵手的震惊中,愣愣地看着她,没缓过神儿来。
“我问你,怎么回去?”萧景芝看着她,手掌紧了紧。
“我,助理来接。”易安脸红了。萧景芝的手,很是纤长柔软。
“去哪里,我送你。”萧景芝一边说,一边牵着易安走。“我……不知道。”易安结巴了。
不管她给自己做多少心理建设,不管她是否已经决定抽离长达十年的“蹲守”,只要看到这个女人,她就没法做到冷静。
只要萧景芝给她一个眼神,一次注视,她都能为之赴汤蹈火。
就让她最后放纵一次吧。
“能送我回家吗?”易安小心翼翼地看着她。
“好。”萧景芝出乎意料地配合,给她拉开了副驾驶的门,还把手掌挡在她头上。
易安的手有点凉,她放到嘴边,哈了一口热气。
萧景芝把暖风调大了些。“还冷吗?”她转头看着易安。易安赶紧摇摇头:“不,不冷了。”
糟糕,一直结巴。
上次酒会的看似冷静,又成了今天的语无伦次。
萧景芝发动了车子。易安说:“我,我家在……”
萧景芝打断她:“我知道。”
易安微愣了一下。她以为萧景芝忘了。
萧景芝开着车,眼光不时扫过后视镜。她能看到易安那双不安的眼睛。
她没再问易安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原因昭然若揭。“我今天,是来找一样东西的。”她反而主动开始说自己的目的。
易安又是一愣。她也没想到萧景芝会主动说起。
“我能帮你吗?”易安问道。
“我没找到,”萧景芝眼睛看着前面,“你知道叶晓霜吗?”
“当然知道。”圈子的人,谁能不知道叶晓霜呢?那个初绽头角,就死在惨烈火灾里的女明星,每年的那一天,都会被媒体拿出来炒热度。
“我在找,她的遗物。”萧景芝说。
易安有些吃惊。自从她知道萧景芝和许开丞的关系,她就隐隐猜到,萧景芝可能在查证着什么。
“别说了。”易安低声说,“你没有必要跟我说。”
“你不想知道我在做什么吗?”萧景芝说,“那你还跟着我。”
这种感觉很奇妙。商场如战场,人心隔肚皮,就算是萧景芝最信任的左右手,也会被利益驱使,被廖东收买,更何况是别人?
可就是这么一个有些奇怪,甚至j-i,ng神有些疾病的年轻女人,让萧景芝有完全信任的感觉。
一直严肃、紧绷、寡言的萧景芝,突然间想对她说些什么。
易安低着头:“我不是为了知道你在做什么,我只想看到你是安全的。所以,你不必紧张。”
两个人沉默了。一直到了易安家楼下,萧景芝才开口:“我能上去坐坐吗?”
易安惊讶地看着她:“当然可以。”
易安戴上了口罩墨镜,然后又从包里摸出一个墨镜,拿在手里一副犹豫的样子。
“给我吗?”萧景芝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