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防着帝京来人的,陆慈英是什么意思?
乔羽脑子飞快地转动,“我跟yòu_yòu从山林里走,撒克城见。”
白咏有些放心不下,但如果此刻让空车前行,只会让有心人生疑,只好说,“翻过这座山,正北方向就是撒克城,你多加小心。”
乔羽一笑,拍拍yòu_yòu的背,“走了。”
yòu_yòu一跃而下,乔羽跳到它的背上,一人一兽闪入密林之中,转眼已不见踪影。
驾车娘子保持着车速向前,果然官兵拦车搜查,见车内只有胖如大佛的白咏一人,众人哄笑一番,说了些阴阳怪气的嘲笑话,便让她们过了。
白咏按奈住想将她们拍扁的冲动,躺在车里,装成个懒于行走的模样,一路至少应付了四五拨的官兵。来到撒克城门时,离关闭城门已不到半个时辰的光景。
撒克城门前排起了长长的进城队伍,每个人都必须具备身份文牒才能入城,官兵检查的甚为仔细,一一核对,待到白咏的马车时,已快到了城门关闭的时辰。
白咏在前后查看,却一直也没发现乔羽的影踪,心中万分着急,却也只能无奈进城,心中后悔为何没约定与乔羽在城中相见的地方。
正待这时,一拨换防的守城官兵从车旁经过,白咏耳尖,只听得那些官兵低声谈笑,说什么果然兵贼一家,她们忙,贼也忙,她们忙着检查商旅,偷儿忙着混在队伍中行窃,甚至连哑巴偷儿都出来了。白咏心中一动,从纱窗看了出去,果然,那些被锁着的偷儿里面,正有个脏兮兮看不出本来面目的小贼正冲着她乐。
白咏差点没噗哧一声笑出来,谁能想到名满京华的乔少微竟然冒充偷儿,于是让那个驾车娘子远远地跟着官兵的队伍,眼见官兵们进了衙门,才在附近找了一所旅店落脚。
天一黑,白咏换了夜行衣,便向衙门行去。离衙门还有两条街呢,就看见有人坐在墙头上轻咳冲她招手。
白咏落在墙头,笑问她怎么回事。
乔羽自己也颇为好笑,yòu_yòu脚程快,提早很多就到了城门,她却没有带身份文牒。但她有看见排队的人群中有不少偷儿,于是找了附件的一户人家买了一套破旧衣服,弄得脏兮兮的,再插进队伍中,故意失手被抓。偷儿自然不会有身份文牒,而她的口音完全不像撒克人,所以索性装成哑巴。
“她们没为难你吧。”与她一起的那些偷儿似乎没少挨揍。
乔羽笑,“我一被抓住,就给那两个女兵一人塞了一些碎银,这不不但没挨揍,进了衙门,也就训了两句就放出来了。”
“其它的偷儿呢?”
“有钱孝敬的,都出来了,没钱孝敬的都挨了板子,也出来了。不过是个偷儿,难不成她们还想赏我饭吃?”
白咏也失笑,“接下来你准备如何?”
乔羽顿了一下,“我今天下午被锁在城门押房的时候,见到我自己的画像了,要不是我这两日瘦了些,又带着面具。肯定要被认出来,就算准备了假的身份文牒也没用。”
白咏也想不明白,若说陆慈英不愿意出手相助,大可言辞拒绝乔羽,犯不着如此大张天罗地网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乔羽想了一会,眼睛一眯,“走,去会会这个陆元帅,如此盛情款待,怎能不当面致谢。”
千里杀将【10】《风月祈》和歌
萨克城所在虽仍属金闾范围,然因地处北疆,居民混居,且气候与北方邻国无异,所以城中的建筑与帝京的雕梁画栋风格迥异,民居多为浅平的屋顶,屋高有限,房壁却甚厚,间距甚宽,很难藏匿行踪。
乔羽恢复了原本的容貌与行妆,本想按照习惯翻墙进入元帅府,但离了好几条街就看见元帅府中烛火通明,亮如白昼,守卫一直布置到数条街外。
乔羽只觉脑中嗡地一声,顿时火冒三丈,回头对白咏冷笑着说,“瞧瞧,热情似火呢。有没有兴趣陪我闯闯这个刀山火海,见见这位陆元帅的阵仗。”
白咏仰头大笑,她本就声音洪亮过人,当下又被乔羽激将,刻意地夹杂了三分内力,顿时笑声如惊雷一般在深夜中响起,似海潮一浪高过一浪,向元帅府方向传去。
顿时一连串的声响,军士的喝问声、脚步声、盔甲武器的摩擦磕碰声,在这深夜之中听起来份外的热闹。
乔羽冷笑着负手前行,当她二人的身影渐渐出现在军士们的火把光亮范围时,所有的军士们都忍不住脚下一滞,停止了前行。
这些外围守夜的军士不过是些最基层的女兵,她们不能出口成章,也不能将事情分析地条理巨细,但却是在北疆的战场打滚了多年的人,对于对手的强弱,有着一种直觉的感知。
当那阵笑声传来的时候,她们就已经感觉到后背的寒毛在厚重的军服下一根根地森然直立,而随着来者从黑暗中慢慢走出,一种来自于强者的压迫压得她们喘不过气来,来者的脚步轻到不能再轻,甚至没有扬起地面的尘土,可每一步却像是踩在她们心脉的节奏上,耳膜作响,血脉喷张,喉中泛起淡淡的腥甜味。没有人敢开口,只要牙关一松,鲜血好似就要冲喉而出。
来者的面容在火光中渐渐清晰起来,前行者,是位身形飘逸的少女,紫衫玉冠,剑眉杏目,眸如漆点,明亮如镜,倒映着火光,仿佛双目之中要喷出火来,随行者,胖硕巨大,即便是这些身形彪悍的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