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银质鎏金的,但色泽灰暗,一点也不鲜亮,一看便知没有重炸,聘银虽然是打造精緻的银裸子,但边边角角还有些使用过的痕迹,也不是新打的,而且小小巧巧的,估一估大概只有少少的八两银子,大伙也心里有底了。
大伙陪着新娘子调笑了几句,好话如不要钱似的往外吐,把丹妮哄的双颊驼红,嘴角的喜悦更是藏都藏不住,一直到陈家接新娘前,丹妮的小脸上都是喜悦的红晕。
这陈绍虽是读书人,但元人尚武,陈绍平日也有做做农活,颇有几分力气,加上他身形顽长,看起来说不出的俊雅英挺,抱起新娘子上驴车时,脸不红气不喘,好些妇人不知想到了啥面上一红,丹妮更是羞红了脸缩在陈绍怀中,手脚都不知怎幺摆了。
陈家当初相看时她虽然躲在房门后偷瞧了一眼,但那时她害羞的很,不敢多看,只觉得这人俊的很,比村里许多男人还要英伟许多,今日才知她是多幺幸运,才能嫁得他为妻。
丹妮只觉得自己欢喜不尽,但陈绍面上看似笑着,但笑意始终不达眼底。有些积年的老人注意到了,虽然嘴上不说,但心下总是暗暗叹息着,这齐大非偶,读书人家心气又高,廖家这婚事怕是悬了。
陈家发迹之前也是农户出生,在红溪村里还有间祖宅和十来亩地,虽然当年为了陈举人赶考而卖了不少,但在红溪村里仍有着四亩薄田和一间祖宅。陈家自发迹之后便一直居住的县城之中,而瘳家则在城外农村,为方便迎新娘,陈家悄悄先来到村里暂住,隔日再回城里。
虽然缺了三日回门一事,但廖家心知蒙人盯的紧,倒也没什幺不满,只是廖家父母颇有些遗憾罢了。不过廖家兄嫂倒是鬆了一口气,陈家人虽然温和,但读书人家总是和他们不识字的农家有些格格不入,说起话来更是处处不得劲,搞的他们混身不自在,更别提为了给丹妮準备一份像样的嫁妆,家里已经是伤筋动骨了,回门时总不好让新姑爷和他们一样吃糠喝稀吧,还有招待陈家人的水酒也是一笔银子,眼下能省一分是一分。
为避开蒙人,此次陈家迎亲只有陈父、陈母,和陈绍三人而已,对于父母挑的这门亲事,陈绍是略有不满的。他自认自己满腹诗书,熟读四书五经,自己又是个蒙童夫子,每季的束脩也有七、八两银子,虽然不能和商户比,但也过得去了,娶个同为读书人家的闺女也是够格的,再不退而求其次,把表妹娶了也成,但偏偏父母给他说了个大字都不识得一个的农妇。
但他也知道父亲所说的没错,城里的闺女大多被蒙人盯上了,随时都会被拉去伺候蒙主,他们陈家不是狠毒人家,做不出摔头胎一事,但要养个蒙种是万万不成的,表妹虽好,但年纪太小不说,而且是色目人和汉人混血之后,虽然因色目人之后的缘故免了被蒙主索要chū_yè权一事,但做为陈家长媳是万万不成,只能做个妾室了。
再则,蒙人不喜诗书,前来附学的蒙童越来越少,束脩也一年比一年少,家中又没其他进项,光景一年不如一年,廖家闺女除了聘礼全数返回之外,还另外陪嫁了一亩薄田,这份嫁妆就算在城里也算是少见的,而且廖家闺女的为人也是母亲託人打探过的,性子爽利,不是个会妒嫉妾室的人,手脚也勤快,除了容貌不佳,出身农村不识字之外,也算是门不错的亲事了。
陈家祖宅只是暂做迎亲之所,所以也只收捨了上房和东厢房两处,虽是尽力收捨了,但屋子长年未住人,总有一丝陈腐之味,双囍如血,红烛虽艳,也驱不了这陈腐之气。
克难之时,婚事一切从简,村里几个廖家本房子弟送了新娘子到新房后,大伙调笑几句,讨了杯水酒之后便就散了,陈父陈母也早早歇下了,房里就剩下陈绍与丹妮两人。
陈绍在屋中走了许久,方才掀起了红盖头,饶是他对新娘子的容貌没抱着多大希望,但乍见新娘子之时,还是忍不住微微皱起了眉头。
时人以白为美,丹妮自知自己皮肤黑,比不上城里的姑娘,脸上用的香粉略多了些,可在烛光之下,越发衬的这脸白颈子黑,再上大红朱唇,看起来说不出的怪,加上她羞涩一笑时,脸上的香粉直往下掉。陈绍若不是知晓那是他新娶进门的新娘子,那怕说是女鬼,陈绍恐怕都会信了。
其实丹妮被人赞为红溪村的美人儿,五官细瞧之下还是颇为不错的,身材更是骨肉均匀、凹凸有致,但陈绍一开始就被丹妮的妆容给吓到了,那顾得上细瞧她的容貌,再则陈绍偏好柔弱美人,腰肢纤细,拥有一双小巧鸽乳的yòu_nǚ,如他的表妹小湖儿,像丹妮这般高挑丰满的女人便不合他的胃口了。陈绍勉强笑道:「妳先梳洗一下,我去送送客人。」
「好。」丹妮晕红着脸回道,忍不住又偷瞄了陈绍一眼,低头又是一笑。
丹妮这满怀少女春思的一笑,让陈绍只觉得一阵恶寒,急急走了出去,匆忙之下,连房门都忘了带上。
客人早已散去,陈父陈母也己回房休息,陈绍再三用着娶妻娶贤这句话来安抚自己,许久之后,方才入内洞房。
或许是先前被吓到了,洗净脂粉后的丹妮倒是意料之外耐看,陈绍也有了点洞房的性緻,拉着新娘在床榻之上调笑了几句,手脚也开始不规矩了。
002洞房(h)(小修)
陈绍对自家表妹小湖儿虽有着那么一点子心思